她一回去,立马吩咐大儿子李连勇两口子去县里找柳云峰,如今,只有柳云峰能借钱帮忙了。
“二叔,知道李老三一共欠了多少钱吗?”柳群峰听完李家的事,最关心的莫过于李老三欠的钱。
李家的现银和田地契都被抢走,证明李家已经没有余钱,想要拿回田地契只有去借钱,这笔钱的数目是多少,他很想知道。
他想知道,李家几十年如一日的护着柳云峰,柳云峰到底愿意拿处多少银子来救他家。
李老三欠的银子数目二叔还真不知道,只是按照李家田地房屋还有家里现银来算,应该不下百两。“他家田地都不少,光是水田就有六亩吧,加上十亩旱地和屋子,这些起码就得一百五六十两银子了。”
“所以,若是李家去还赌债拿回田地契,那就是赌债没这么多,要是他们不管了,就是赌债比被抢走的东西价值还高,赎回来已经没有意义。”知道这个之后,柳群峰心里清楚了,李家的田地拿不回来了。
柳云峰和李氏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那两口子都是拜高踩低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李家花那么大一笔钱。
柳群峰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他这般不掩饰情绪,还被二婶说了两句。
“你在外头可别这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给旁人瞧见了要说你狠心无情了。”二婶不同情李家,但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一副高兴样子来,免得被人说嘴。
这世上有不少人,从不看是非对错,只同情瞧着可怜的人,如今李家不止没了田地,连屋子都没抢了,瞧着确实是可怜。
柳群峰知道二婶意思,她就是害怕村人说他们落井下石,他才不怕呢,挖井的人就是他,再丢几个石头也不是事儿。
但,心中如何想是一回事,长辈面前,柳群峰还是知道分寸的。“二婶,你放心吧,我又不傻。”
打听了李家的事儿,柳群峰也要回去了,可他临走才发现柳春风有些不对劲儿。从进门开始,柳春风就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瞧着甚至有些病恹恹的。
“怎么了?”柳群峰去到柳春风身边,摸了摸柳春风头顶,二婶见状赶忙让柳群峰别理他。
“我让他去他外公家里住一段时间,他不乐意,我管他乐不乐意,不去也得去。”二婶这话说的坚决,且不像是说给柳群峰听的,而是说给柳春风听的。
果然,柳春风听了他娘的话,竟然哭了,但他没哭出声,默默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就回房了。
柳群峰见弟弟如此,心里便明白了,这母子两个一定是因为春风的亲事又闹矛盾了。
柳群峰猜的一点没错,二婶确实是又忙活起了柳春风的亲事,且这一次,她准备给柳春风说媳妇儿。
柳群峰还不知道二婶的打算,他回去和柳母说了几句关于柳春风的事,让他娘帮着开解一下二婶,之后就和陈初阳说起了李家的事。
先前,柳群峰听二叔说了,今日柳莲香还在家里破口大骂,他拉了陈初阳到院子里,两人抬了凳子趴在院墙上指着李家方向开心说道:“到了今日还敢随意撒泼,但她得意不了几日了。”
柳群峰心里明白,柳莲香之所以会在二叔不借钱之后骂人,是因为她也没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二叔身上,她把希望寄托在了柳云峰的身上,她觉得柳云峰手里那么大一个酒楼,不会不帮他。
“她既然那么相信柳云峰,那他们就仔细等着吧,看看咱们到底谁会看走眼。”
柳群峰还盼着柳云峰那里的消息,但李家那里不等李连勇回来,已经热闹上了,李连山进赌坊的事儿闹出来之后,先头跟着他去赌坊的那几户人家,都找到他们家去了。
说是找到他们家,其实只是找到了他们家门口,因为李家的屋契也被抢走,如今全家都被赶出了家门,他家大门院门也被锁了,一家人既进不去屋子,也不敢进去,因为大门贴了官府的封条,他们若敢毁坏是要吃牢饭的。
“好你个柳莲香,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我们家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为什么要让你儿子害我家?我家山娃子可是老实人,怎么就进了赌坊了?还不是你儿子害的!”
“就是!我家男人也是老实人,没有李老三欺瞒哄骗是不可能进那吃人地方的!”
柳莲香如今正火大,她脾气原就不好,也不是能受气的性子,听着村人的骂声,自然是要骂回去的!“我呸!你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求人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都是自家人,如今倒是好意思来骂人!”
“是我们自己求的门路,可谁知道是一条死路?你们要是说个清楚明白,我们会答应?”
“丧良心的小贱人!什么门路你男人又不瞎,那赌坊是他自己进的,那银钱是他自己押的,他不想着赢钱,便是将他绑到了赌坊又能有什么用?”柳莲香气得要死!她没想到,她柳莲香也能有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一天啊!
柳莲香和人吵起来的时候,她丈夫还有二儿子都闷不吭声坐在一边,至于李老三,他被他爹打了一顿吊在树上,早已昏死过去,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前来闹事的人,可不是来讲道理的,他们骂人骂不过,就开始动手和李家人厮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