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气和,这会儿却越说越气!
他最恨的就是守着土地却不干活儿,整日懒散在家,只想靠着别人同情过活的人。
他们梅家村也有这样的人,守着好好的田地却懒得去地里打理,地里虽然种了粮食,可那杂草比粮食还要高,到了收成的时候,也收不了多少粮。
秋收时候,家里粮仓空空,便只会到处哭穷或者靠着偷鸡摸狗过活,看得人实在愤怒!
“东家你这话......”钟家男人终于开口,可陈初阳不想听,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他和他儿子冲着院子里所有人说道:“你们看他家两个男人,当爹的不过四十几岁,儿子也才二十六七,这样的年纪不就是身上力气最好的时候?”说到身上的好力气,陈初阳还指了正登记的一个短工,这人怕是五十都有了。
陈初阳看了眼名册,指着这五十上下的男人说道:“冯有寿都五十了还天天来干活儿,怎么钟家父子就干不了?这样的好时节,既不出去做短工,也不进山采山菜,他们都不干活儿钱从哪里来?从天上来?从别人家屋里来!”
“东家您消消气,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先头想替钟家说情的人这下子一个个的都脸热。
今日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一看就是要顶着一天的烈日,这样的天气若能在家睡觉,那自然是好天气,可对于干活儿的人来说可就不是了,头顶烈日辛苦翻倍啊。
有人觉得自己干活儿也累,也有人还是觉得钟家可怜,毕竟这对柳家来说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指缝里掉点东西,他们抬抬手的事罢了。
陈初阳见还有两个短工面有不忍,只能继续说道:“你们谁若是还觉得钟家可怜,可以站出来,毕竟钟家偷的是给你们吃的米和肉,既然你们觉得他们可怜,这米和肉可以从你们嘴里省,你们少吃多少,他们家就能少赔多少。
我相公是按照一人一天半斤白米一斤白面和三两肉来准备的,你们一天可以替钟家省下十五文钱,有谁愿意慷慨替钟家解围的,现在可以来报名了。”
陈初阳知道,别人觉得柳家有钱,不过一点米肉罢了,也不是多大的事,但这些东西从他们身上出他们还能这么想吗?
陈初阳喊人出来报名替钟家省钱,方才那些停留的短工却一个个的都走了。
笑话!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力气活儿,若是不吃好喝好了,怎么有力气干活儿啊?谁也不是傻子,拿自己的东西去给别人解围。
柳母虽然不想对钟家的事儿多话,可一直注意着外头,看着自家夫郎淡定处理着让她慌张的事,她既满意又欣慰。
他家的夫郎有这个魄力,他家群峰在外头才能放心,家里的事儿有夫郎处理呢,他不用操心。
陈初阳并未一味和钟家人纠缠,他一边应付钟家人,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家里的短工依然不不停进来不停离去,眼看所有短工都要走了,钟家人豁出去了,竟然全都跪在了柳家的院子里,还拿了雪花家里出来说事。
钟大嘴至今觉得家里的祸事都是雪花惹出来的,若不是她到柳家卖山菜,她也不能再起贪念,如此也不会被柳群峰赶走了。
想到雪花一家和陈初阳的恩怨,钟大嘴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知道,这个柳家小夫郎不是多狠心的人,一定不会逼着他们家人去死的。
“柳东家,您都能大仁大义的原谅雪花他们,还能买他家的山菜,您就发发善心原谅我们家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啊!”
“是啊,那雪花一家妄想让女儿抢您的相公,您都能原谅,你就大仁大义......”
“初阳!别搭理他们!”陈继安一听说钟家的事儿就往这里来了,一来就听见钟家人在说他刚到山上时听说的事。
陈初阳自然不会搭理他们,他该说的话都说了,没什么好说了。“大舅舅,这事儿就麻烦你们处理了。”
“初阳,你放心吧,这事儿原本也是群峰拜托我们几个老头子的,我们一定给他解决好了。”
几个舅舅看向了还想耍赖的钟家人,他们知道柳家有钱,可柳家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家群峰有多辛苦,他们比谁都清楚,那可是才十三四岁就跟着马队商队天南海北到处跑的孩子啊,他挣一点银子能容易吗。
“自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柳家做的够仁义了,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钟家人眼见什么法子都使了也没用了,这才开始害怕了,一个个的都呜呜哭了起来,陈初阳看着院子里跪坐着的一大家子,无奈叹了口气,给了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他拍了拍自己身前的名册,对着钟家两个男人说道:“你们要来柳家干活儿吗?你们父子两人一天就能挣六十文,还管你们吃喝,吃的就和你们这几天吃的一样你们要来吗?”
“这,这,这天气,这么大的太阳,这要是去地里......”
“啊行了行了!初阳,你别和他们废话了!”大舅舅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一家子懒鬼!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了,而仅剩下的几个短工脸上也全是嫌弃!
“呸!都是该的!懒死算了!”
大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