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肠软。
陈初阳人拉着人去洗澡了,柳群峰方才就脱了外衣,这会儿脱了个干干净净,陈初阳才看见他身上有些淤伤,应该是找人的时候被撞的或者摔的。
陈初阳看的心疼,给人洗澡都是小心翼翼的,柳群峰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又不疼,倒是其他的事让他恼火。
看着自己夫郎的肚子,柳群峰了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他想陪着人,可四月是最忙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天天在家。
“今天是四月初四还是初五了吧?眼瞅着地里的土豆就要一袋袋的出土,又一车一车往山下运,好时候屋前的青草都没了,全是土,怕是比现在还脏呢。”柳群峰摸着夫郎给他揉搓身子的手,开始和人说笑,也和说着之后要忙碌的事。
柳群峰说起这个,陈初阳又惦记起了之前对人说过的事。
他不想六月再去舅舅家里,他想跟着他相公一起走,他现在也会记账了,记工更是简单,他想去帮着他相公做点事,让人别这么累。
“哎,到时候,我还得天天忙着记工记账,忙得脚不沾地,怕是没时间回来了。哎!要是有个管事就好了......算了,也就两年功夫罢了,明年二哥应该能帮我了,再过几年黑娃也要回家成家娶媳妇儿了,那小子现在学的本事就能拿出来用了。”
柳群峰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打算,陈初阳趁机和人说了要去帮忙的事。“可以吗?相公,我想去。”
“很累的,我同意娘也不能同意啊。”柳群峰冲着人摇头,其实他也反对,夫郎有身孕了,得好好在家养着,去什么山上啊。
陈初阳也不是看不出来柳群峰心思,他往人脸上浇了一捧水,气哼哼说道:“你别小看我了,我又不是娇少爷怎么就不能去了,帮一点小忙罢了哪里辛苦了,怎么辛苦也不会有以前辛苦啊,再说了,这个孩子乖得很,一点没有折腾我,我除了爱睡觉一点根本没事。”
“哈哈哈,还发脾气呢。”柳群峰被脏水浇脸也不生气反而呵呵笑,见夫郎已经生气,只能妥协了。“行行行,带着你行了吧?”
“嗯!”
终于得到应承了,陈初阳高兴了。
柳群峰虽是答应了陈初阳,但心里其实很无奈。
如今,连家里夫郎都要去帮忙了,也是因为他没有人手,想到人手,他自然又想了想往后的安排。
他山上的土地,往后肯定会交给黑娃来打理,山下的仓库是大成,至于二哥他得再想想,他镇上不是还有好几个铺子吗,都给交给他来管。
陈初阳心里也明白,柳群峰忙成这样都是因为没有人帮他。
二叔手下有不少的管事,帮他管着各地的田地,他平日里只需要同那些管事交涉就行,只有春耕秋收会去各地农田里看看,若是他相公也能同二叔这般,他就不会这么累了。
如今是他二哥在帮着管山上的土地,但与其说是帮着管理,不如说是帮着监督那些佃户,给一些有旁的心思的人一点顾忌罢了,让人知道他们在山上是有人的。
平日里,他二哥能监督着佃户还有工人,让人将地里的活儿做好,可是到了下种或者收成的时候就不行了。
下种收成都牵扯着两本账簿,出账入账都要记清楚的,他二哥也仅仅是识得几个字罢了,怕是如今还没与他识得多,不能识文断字,更不能记账算账,这些事情只能落到他相公身上了。
陈初阳惦记着他二哥,他想让他二哥学点本事,不想他二哥只是靠着相公帮助白拿工钱。
陈初阳想着他二哥,正想和柳群峰开口,却发现这洗澡桶里面的水都发黑,给他看的直接哈哈笑了出来。
他想起他们刚成亲的时候,他相公误以为他浑身都是陈年老垢嫌弃他,不肯同他圆房,早上还偷偷掀他衣服,看他身上是不是真的黢黑。
“哈哈。”想着过去的事陈初阳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柳群峰知道夫郎在笑他脏,反手去捏住夫郎在他头上按揉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柳群峰这么一捏,陈初阳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赶紧给自己解释。“相公,我没有笑你啊,你还记得我们刚成亲的时候吗?”
两人刚成亲时候的事,柳群峰自然记得。
那时候也就算了,他自认为他已经做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了,可如今想来他是有些愧疚的。
他们刚成婚,他就丢下夫郎出了远门,且一走就是大半个月,那段时间家里还不太平,不,应该说家里一直都不太平,真是委屈他了。“阿初,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啊。”陈初阳不知道这人突然的关心话语是什么意思,在柳家的日子,不知道比他在家里的时候好了多少倍,他怎么会觉得辛苦啊。
陈初阳只琢磨了一瞬,就知道柳群峰是什么意思了,他说的是柳仕吗惹出来的这些事,还有柳云峰哪一家子吧。
不想说那些人,陈初阳提起了旁的事情。“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你嫌弃我脏,都不肯同我洞房也不让我挨着你。”
陈初阳此时此地再说这话,话语里是有一丝丝委屈的,可洞房那日他却是一点没有,反而还有些庆幸。
他相公不喜欢他,也没有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