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对于托尼的反应满意极了,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以及一个合格的挡箭牌……她在心中默默地夸赞着,但随即便发现了托尼这家伙惯会阳奉阴违的另一面——托尼怎么又把那家伙请到家里来了?
对于托尼·方丹非常热衷于将瑞德·巴特勒邀请到自己家来做客这一点,斯嘉丽能够理解但十分不支持——她晓得托尼是由于瑞德这家伙名下的船队救过他而心怀感激,把这个其实巴不得他死在海里的家伙当成救命恩人一样捧着——但是对于瑞德·巴特勒这家伙居然真的好意思经常来家里做客这一点不仅不支持,还非常不理解。
对于前任这种生物,除非是已经死掉的前任,在斯嘉丽的理解中,他最好也如同死掉了一般。那些和平分手的倒也还好说,像她和瑞德·巴特勒闹离婚最后闹得跟仇人似的前任,是绝无可能有和平会晤、分开之后还盼对方安好的那种心情的。
斯嘉丽想,瑞德·巴特勒应当是和她一样,多看对方一秒都不适得想要立刻跑路才对。又或者是因为……他其实没有自己第一世的记忆,记不起来曾经他有多么想要逃离她,厌恶得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么厌恶她,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那么多恶毒的话来攻击她,而只记得自己是个深爱她而反被她伤害的痴情受害人了。
斯嘉丽看着那个曾经嫌弃乡下、嫌弃塔拉、嫌弃爱尔兰人、嫌弃她出生的这个地方所有一切事物的来自城里的上等人亲切而平和地融入了克莱顿县的老乡们中间,听着他们那些关于田间地头的无聊琐事,仿佛他真的对这些事情有多么感兴趣似的。而克莱顿县这些头脑简单的乡亲们不出所料地被他的伪装所蒙蔽,亲亲热热地把他当成自己人相处了起来。
甚至就连一向对瑞德·巴特勒十分有警惕性的塔尔顿家也被他攻破了一角——比阿特丽斯·塔尔顿对于别人夸赞她的骑术和驯马本事简直毫无抵抗力,尤其是在了解到对方显然也是一个懂马的行家时,她在这一方面特殊的虚荣心简直就要爆棚了。再没有什么比一个行家夸你是行家中的行家更能够叫人身心舒畅的了。
老实说,这个情况并不叫斯嘉丽意外。毕竟以前在亚特兰大的时候,瑞德·巴特勒连那位作风强硬的罗马式妇人梅里韦瑟太太都能攻下,虽然靠的是给对方提供了一笔一万美元的无息贷款和卖惨说因为斯嘉丽从不管孩子的任何事情于是他一个大男人只能自己带孩子。
可真是卑鄙呢!
孩子两岁之前,他压根就没怎么管过。孩子穿衣吃饭、把屎把尿,哪件事情不是她这个当妈的全权负责?这个家伙除了陪孩子玩之外就是站着挑刺和赶走保姆。可架不住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真信了。
“她们甚至都没有动脑筋去想一想,我在孩子身边的时候,孩子永远干净漂亮。而当我因为流产回塔拉去休养了一个月,在孩子他爹的手上,这个孩子就脏得像个野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