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家里会有宴会,你要不要出席?我记得你一向最喜欢这种场合了,穿上漂亮的裙子,戴上华丽的首饰,成为宴会的焦点,然后跳上一整夜的舞,想喝酒也可以尽情喝到醉。”
就像在新奥尔良度蜜月时那样。
“去啊!为什么不去?就是监狱里的犯人也是有放风时间的不是吗?我该感恩戴德吗?为你如此宽容仁慈地允许一个脑子摔坏了的精神病患者,或者通俗些,所有人眼里的傻子疯子参加宴会——看呐!她多不知足啊!她的丈夫那么爱她,她却毫不领情!”
“我看你最好还是别去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让管家去通知宴会取消……”
“不!”她尖叫道,一路小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臂:“不能取消!我要参加宴会!你听到了吗?我要去参加宴会!”
宴会如期举行,尽管全是些陌生面孔,但是斯嘉丽还是笑得很开心。她同这些陌生的妇人聊天,也不隐晦地打听人家的出身家庭,只是聊天:“尽管现在最流行的是巴斯尔裙,但我还是觉得克里诺林裙更好看些,新款的裙子显得我的腹部太突出叫人感到难为情。”
“哦!巴特勒太太,您的腰已经算很纤细了,一点儿也看不出生过两个孩子。”
“四个,还有两个前夫的孩子,算上流产的那个,一共五个。”
“啊!我不知道……真抱歉!”
“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位……”
“我是诺拉,诺拉?蒙格马利,迈克尔?蒙格马利的太太,他跟您的丈夫是大学同学,听说他俩读书时很是干了些不像话的顽皮事。”
“没想到是老同学……”
“你刚到纽约可能还不太清楚,我是苏珊?赞佩里尼,布鲁诺?赞佩里尼的太太,平日里我们几个都喜欢一起玩儿的。”
瑞德?巴特勒站在一边,身边站着个胖胖的意大利男人,布鲁诺?赞佩里尼:“我早跟你说过了,这种情况不能把她关在家里,多出来交际更有利于恢复,像我老婆苏珊,每次生完孩子也是情绪坏得很,顺着她的心愿,让她多出去玩玩也就慢慢好了。”
瑞德?巴特勒闻言露出一个勉强温和的微笑——他们夫妻俩的情况并不是简单的产后忧郁症……但不管怎么说,能让她开心些就开心些吧!
很快就到了跳舞的时候,女人们不再聚在一起闲聊,而是各自挽起了丈夫的手。斯嘉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刚才她周围的热闹一下子散了个干净,但她就这么倔强地傻站着,一言不发,直到她的丈夫走过来挽起她的手,低声道:“走吧!咱们也去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