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降下车窗,抽了口烟过过瘾,才用左手夹着,搭在车窗沿。
之后才侧头看向周琬盈,神色有点懒怠,说:“随便买的小玩意儿,你不喜欢就扔了。”
他谢凛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去。
周琬盈看着谢凛,不确定他有没有生气。
拿在手里的小盒子,忽然间像只烫手山芋,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犹豫了半天,忍不住问谢凛,“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谢凛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问她,“怎么?要给我送东西?”
周琬盈点点头。
她觉得不能白收谢凛这么贵重的礼物。
谢凛无所谓道:“你看着买吧,都行。”
车里烟味儿渐渐散开,谢凛看了眼周琬盈,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也不好让她在车里吸二手烟,开口道:“行了,你上去吧,我也还有点事儿。”
周琬盈听到谢凛说还有事儿,也不敢耽误他,点头说了声好,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她戴着口罩和渔夫帽,站在车边弯腰和谢凛挥手,小声说:“那我上去了,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谢凛看了一眼周琬盈的眼睛。
她那双眼睛是真的会说话。
哪怕是谢凛,也招架不住一直盯着周琬盈的眼睛看。
他怕再多看一会儿,他会沦陷得更快。
他淡淡“嗯”一声,收回目光,说:“上去吧,我抽完烟就走。”
周琬盈点点头,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才转身朝小区里面走去。
谢凛坐在车里,看着周琬盈背影越走越远,直到走进小区,才收回目光。
他将手里的烟抽完,捻灭了烟头,随后才掉头驶离。
*
谢凛年底一向很忙,应酬和工作都很多,忙起来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时间和周琬盈联系。
只是后来谢凛偶尔也会想,他那时候是真的忙到完全没有时间和周琬盈联系吗?
还是说他那时候对周琬盈并没有爱得那么深。
商人本性,令他还在
对要不要陷入这段感情权衡利弊。
除夕夜的晚上,他出差结束回到北城。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手机一开机,一连串的信息和未接提示一直振动个不停,令他心烦得蹙起眉,上车就把手机丢到一边。
没有人会因为除夕夜还在出差,心情好到哪里去。
他靠在后排闭目养神,司机从前排的后视镜悄悄打量了一下谢凛的脸色,知道谢凛心情不好,也没敢出声,默默将车子驶出机场车库。
出了机场,丢在一旁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谢凛睁眼朝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蹙眉良久,到底还是接了起来,声音有点倦,“喂。”
电话那头,宋明虹问:“到哪儿了?十点前能到家不?”
宋明虹注重家庭关系,平时就算了,每年过年,谢凛是必须要回老宅住的。
谢凛忍着疲倦,淡淡“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麻将声和小孩儿的尖叫声吵得他更心烦。
应完就挂了电话。
*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回谢家老宅。
谢凛抄兜进屋的时候,原本充斥着小孩儿尖叫声的屋子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家里的小孩儿都怕谢凛,大家一看到谢凛立刻就乖乖地闭上嘴巴。
麻将桌上的谢凛二姨笑道:“这些小家伙最怕他们舅舅,一看到他们舅舅回来,立刻变得老老实实。”
谢凛刚刚出差回来,乏得很,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先上楼去洗澡。
洗完澡换了衣服,靠坐在沙发里抽烟。
他实在不想再下楼,楼下客厅的麻将声也吵得他头疼。
过了一会儿,宋明虹打电话上来,让他休息好就下楼,有事情跟他商量。
他抽完烟,捻灭烟头,抄兜下楼。
原本以为有什么事儿,结果无非又是催婚。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背里,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又抽出一根咬在唇间。
摸出打火机点燃,灰白烟雾熏得他微微眯眼。
他就在这灰白烟雾中撩起眼来,看向拉了好几个长辈来做说客的他母亲,有点懒怠地开口,说:“年年都来这出,您也不嫌累。”
宋明虹道:“你要是肯结婚,我就不催你了。”
谢凛忽然就觉得厌倦,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起身,单手抄兜,径直往外走,撇下一句,“有事,走了。”
宋明虹气得脸色发青,盯着谢凛背影斥道:“大过年的,你去哪儿?”
谢凛没应,径直出了门。
他平时常开那辆车停在星澜湾,不在老宅。
老宅的车库里还有一辆他好久没开过的奔驰大G,拉开车门上车,西装外套随手丢在副驾。
他多少有点心烦,燃了半截的烟咬在唇间,发动车,直接驶出了老宅。
*
谢凛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星澜湾休息。
他这一趟出差本来就累了,刚才又在老宅被烦了半天,这会儿只想一个人清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