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
南灯慢慢松口,心想难道是位置不对。
他再次尝试,这回咬的是食指指背。
结果南灯咬得牙齿发麻,也没顺利咬下来一点。
是方法的问题吗?他明明记得鬼就是这么吃人的。
南灯既迷茫又不解,抬头望着连译。
连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左手撑着额角没有动。
可能……是要等他睡着了才能吃?
南灯十分挫败,还不肯就此放弃。
他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边缘的地毯上,耐心地等待。
不知多了多久,翻书声时不时响起,南灯渐渐萌生出困意。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歪头靠着膝盖睡了一会儿。
兔子头跳过来,守在南灯身边,双眼依然盯着连译不放。
连译突然侧目,与它对视了片刻。
兔子头没有动,连译也没有。
随后,他收回冷淡的视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南灯惦记着食物,只睡了半小时。
他打了个哈欠,发现已经凌晨五点多了。
而连译还坐在沙发上,当真不打算去睡觉。
再熬下去,天都亮了。
南灯想了很久,在留下来和回铁桶之间纠结,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里他还不够熟悉,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回到铁桶比较好。
南灯站起身,捞起兔子头放进衣兜,悄悄去了窗边。
他还是用了来时的方式,从打开的窗口翻了出去。
窗帘被风浮动,很快恢复平静。
连译终于放下书,起身走到窗边。
南灯的身影隐于夜色,不知去了哪个方向,屋内留下几不可察的淡淡气息。
连译低头看向被“咬”过的右手,关上了窗。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南灯匆匆往回赶。
等他回到熟悉的角落,却发现放在那里的铁桶不见了。
南灯愣了神,在附近找了找,果真没有。
是谁,还是有新来的鬼,把他睡觉的桶搬走了?
南灯抿唇站在角落,怀里抱着兔子头。
生魂没吃到,铁桶也没了。
再回房子里可能来不及,南灯在铁桶原本的位置坐下,背靠着粗糙的墙壁。
“喵……”
天色将亮,熟悉的猫叫声响起,南灯睁开眼。
黑猫快步跑来,准确找到蜷缩在角落的南灯。
它似乎很疲惫,后背又添了道划伤,好在不严重,躺在南灯身边自己舔舔。
南灯摸了摸它,担忧道:“疼不疼?”
黑猫轻轻“喵呜”一声,像在回应他,紧接着站起来,跳进了南灯怀里,竟然成功碰到了他。
怀里多了一只猫,兔子头被挤到一边,它不悦地用耳朵抽了抽黑猫的头,勉强一起睡下。
南灯抱着一猫一兔,打了个哈欠也闭上眼。
—
一夜过去,不少天师都见到了疑似新生地灵的黑猫。
林玖跟了它一段路,想协助它捕杀怨魂,却在被发现后甩开。
他早早回到符店,向内庭禀明情况。
通讯投屏内,翁平然不太相信:“地灵才刚死亡,不可能这么快催生。”
“老师,我亲眼所见,”林玖十分肯定,“是地灵没错。”
而且还是一只凶悍的动物地灵,相比之前的古树,至少强两倍。
每一片区域只有一只地灵,地灵的存在压制煞气,有些地灵会主动捕杀怨魂。
它们不与天师一同行动,传闻只有山神才能驯养和驱使。
林玖表情凝重,欲言又止。
可是除了地府,的确没有其余两神的任何踪迹。
翁平然的神色渐渐严肃,思索道:“那……你先盯着点,等我忙完手里的事,会过来一趟。”
林玖应下:“好。”
通讯结束,林玖翻出连译的通讯号码。
他恭敬询问:“连首席,您近来是否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异状?”
此时,连译正打开房门,捡起地上的钢笔。
他打开笔盖,发现里面的笔尖弯曲,已经损坏了。
新的传讯发来,连译打开听了一遍。
他一边将钢笔放进抽屉,回复:没有。
—
夜晚,郊外开始下起小雨。
风越来越大,窗帘被吹得不断起伏,伴随着细碎的雨水。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一只兔子头突然从窗外蹦进来。
然后是南灯,他熟练翻窗进屋,落地后小心环顾四周。
客厅亮着灯,却没有人,南灯来到走廊,听见哗啦的水声从尽头的浴室响起。
他悄悄靠近,伸手摸了摸玻璃门。
这个材质,他好像直接穿过去。
浴室内雾气萦绕,磨砂玻璃分割成两块,一只半透明的手从下方探入。
下一秒,南灯整个人都钻进了浴室。
他往前一望,看见有个人半躺在浴缸里,转身又钻了出去。
兔子头无法穿过玻璃,南灯叮嘱它:“你在外面不要乱跑,我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
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