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较劲,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也狠,但其实他心里怎么对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 在那本书中,儿子出事之后,陆绪章精神崩溃一夜白头,她知道这真可能是陆绪章做出的事。 陆亭笈:“我管他呢!反正他这么说了,我很生气,我才不要让他如愿,我就要住在新街口,让他自己去王府井住,我凭什么把新街口的房子让给他们让他们高兴!我就不想让他们痛快!” 孟砚青看着他那赌气的样子,笑道:“以后我条件好一些,我们两个一起住,随便他怎么着,谁在意呢。” 她笑道:“你想,他年纪大了,三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也许就成为老头子了,咱们两个都比他年轻,让他的新妻子去照顾他的生活吧,我们乐得轻松。” 陆亭笈点头:“对,我也这么想的,他很快就成老头了。” 孟砚青笑道:“其实想想,他已经单身十年了,现在你十四岁,你长大一些了,他再婚,也还好。” 陆亭笈侧首看着孟砚青,犹豫了一番,终于问:“母亲,你一点不在意父亲了,对他再婚真的无所谓?” 孟砚青微怔了下,她没想到儿子问这个。 她并不想敷衍儿子。 她看着前方闪烁的广告灯箱,看了好半晌,之后终于道:“我当然在意,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其实我心里也有一点难受,不过——” 她笑了笑:“我回不去了,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既然我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他总要找一个吧。” 这么说着,她想起过去十年那飘着的岁月。 其实她看到他学成归来,看到他意气风发,看到多少年轻姑娘对他示好围着他打转。 她也曾经疯狂嫉妒,就那么飘在他上空,拼命想靠近,想告诉他,他是她的,不许他对别人笑,不许别人靠近他,不许不许就是不许,什么都不许! 然而,时候久了,她慢慢开悟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飘着的状况,但她明白,她和陆绪章已经阴阳相隔。 他坐在灯下读书的时候,她只能远远看着。 他因为劳累而生病了的时候,她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安慰。 他一个人走在寂静胡同的时候,她看着他拉长的身影,却没办法近前。 她死了,他还活着。 人既然活着,总该继续往前走。 他终于走出来,站在阳光下笑,迎接他新的人生,活得逍遥恣意,且再也没有她管束着了。 她的嫉妒化为了酸涩,酸涩又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祝福。 她开始盼着他能找到一个好的,一个善良体贴的,他们相濡以沫,能够成就一段美满。 当心境逐渐沉淀平静下来,当她不去在意陆绪章,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她和陆绪章七岁相识,一起长大,整整十五年的相处,其实在爱情之外,他们还有很多亲情的储蓄可以挖掘和发酵。 所以如今的她,已经忘记他们曾经的爱情是如何甜蜜,也不再憧憬。 她希望他好,如果他能找到相爱的伴侣,她虽然会有些淡淡的难过,但必是祝福的,并不会有太多恼恨或者嫉妒。 路灯下,孟砚青将自己的心思一点点说给儿子听。 她说了很久,最后终于道:“我对他确实有些不满,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根本上来说我们没什么大矛盾,有很多事情,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比较挑剔。从世俗的标准来说,就一个丈夫而言,他已经无可挑剔了,这一点我应该知足。” “事到如今,我希望他能幸福,因为我们的情义,即使没有了爱情,还有从小的亲情和友情。也因为他好,你就能好,他毕竟是你父亲。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多体谅他,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处好父子关系,这样对他,对你都是有益的。” 陆亭笈沉默地听着孟砚青说,听得眼睛逐渐湿润。 他伸手,抱住了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她肩膀上,感受着曾经熟悉的馨香。 孟砚青轻叹一声,用自己的手环住了他。 少年的身体已经足够强健,但他身体内一直藏着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徘徊在医院的苍白中,满心都是母亲醒来的渴望。 她想起那本书中曾经提到过的,说宁夏让他想起早逝的母亲。 所以这个孩子也许从来就没长大过,他疯狂追求的所谓爱情,并不一定是爱情,也许只是他心底的一种遗憾和错觉吧。 她抱着他,很久后,她才低声道:“在我们中国的古籍中,有一种宝石叫光珠,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陆亭笈埋在她肩膀上,闷闷地道:“光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