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心说,假使布尼尔知道亲王曾不顾一切地想要和神父发生关系,估计就要冲上去叫亲王下地狱了。
晚餐结束后,神父回到房间门,他没有按照惯例去做祈祷,他推开了窗户,让清风进到他的屋子里,门也开着,整个房间门里风可以顺畅地流动,将修士服的下摆吹得来回飘动。
不久之后,神父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和拐杖顿在台阶上的声音。
神父没有回头,依旧将脸对着窗外的微风。
亲王进去之后也没有说话,而是先轻轻将拐杖靠到了墙角,没有了拐杖的帮助,亲王走路变得更慢,脚步的深浅光从耳朵就能分辨。
亲王停在了神父身后,“神父,我来了。”
神父侧过身,金发微微飘动着,“那就开始吧。”
“我能好奇地询问您是怎么学会跳舞的吗?”亲王后退了一点道。
神父道:“不知道。”
“什么?”
“我不会跳舞。”
“……”
兰德斯脸色一僵,“你不会跳舞?!”
神父镇定自若,“是什么给了您错觉,让您觉得一个瞎子会跳舞呢?”
“可你分明说那不是什么难事!”
“比起学习写字来说,学跳舞应当算不上什么难事吧。”
兰德斯感觉自己又像是被耍了,可恶的是这竟然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并且还拿自己“可怜”的身世来做筹码,去求了神父答应!
“别着急,亲王大人,”神父站直了,两条手臂优雅地摆开,“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
亲王看向神父。
神父手指头向里招了招,“来吧亲王,别告诉我您非要让我来教就只是为了学跳舞,也别说您讨厌宫廷里的那些人异样的眼光,我相信您从不为此感到自卑,反而会因为自己的外表能吓住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感到洋洋得意呢,我说的对吗?亲王大人。”
兰德斯再一次哑口无言了,他早该想到的,神父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因为神父不是用眼睛在看他,而是用别的什么,他说不清……一点羞愤加上诸多兴奋席卷了他,亲王向前一步,和神父离得很近,“既然您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答应今晚的邀约呢?”
神父微笑道:“既然您已当众献上了您的忠诚,我认为有必要对您进行奖励。”
“奖励?”亲王深棕色的眼中露出有些凶狠的光芒,对这个词汇很不满意,“看来神父您是很清楚我正在打什么主意了。”
还未等神父作答,亲王就又上前一步双臂狠狠地搂住了神父的腰。
神父将手臂搭在亲王的肩膀上,轻声道:“我想您大概是想和我跳一曲绅士的舞。”
亲王的手掌用力极了,将修士袍下的腰肢紧紧地搂在怀里,他侧过脸,鼻尖轻碰神父柔软的金发,他嗅着神父身上那股特殊的长期接触圣水才会有的香气,“很遗憾我也不会跳舞。”
“没关系,舞蹈并不难,”神父的右臂顺着亲王的肩膀向下滑,他摸到亲王紧扣在他后腰的手掌,“首先,姿势必须准确。”
“握住我的手。”
亲王像被蛊惑了似的松开了手掌,手指慢慢移动,果真按照神父的指令握住了神父的手。
神父的手柔软细腻,亲王的手坚硬粗糙,交握在一起时简直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贵族。
神父微微向后靠了靠,“别抱得那么紧,亲王,您是要和我跳舞,而不是要将我绑架。”
“谁说我不是要这么做呢?”亲王一面说,一面将搂腰的手臂放松了一点力道。
神父笑了笑,“可惜您办不到。”
“哦,是吗?”
窗外橡树浓绿,银白的月光参杂了绿意洒入窗台,亲王俯视着怀中的神父,他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简直像又害病了似的。
亲王的鼻息喷洒在神父的脸上。
神父再次向后靠了靠,后头的金发垂坠着,与窗台的影子交织在一块儿。
亲王慢慢俯下脸孔。
神父始终静静地不动。
在嘴唇即将压上时,亲王停住了,他低声道:“神父,您该知道我离您很近了吧?”
近到他说话时嘴唇已经隐隐约约能触碰到神父的嘴唇。
温热的触感像风拂过花瓣一样转瞬即逝,叫人发狂,亲王滚了滚喉结,眼睛紧紧地盯着神父茫然又美丽的绿眼。
“我正想叫您留意分寸。”
神父神色平静道,说话时,那薄薄的嘴唇同样有那么几秒碰到了亲王的。
亲王咬紧牙关,喉结深深地滚动,他想他绝不能闹笑话,至少不能再闹同一个笑话,亲王慢慢向后仰,神父也渐渐站直,而就在此时,亲王按在神父后腰的手掌忽然猛一用力——
亲王的嘴唇如记忆中般火热滚烫,亲吻的力道也还是那样野蛮,他吻他的嘴唇,吸他的舌头,按住他的腰,像个强盗要将人掠夺一空般蛮横。
木制的地板在两人凌乱的步伐间门发出吱嘎响声。
楼下的比尔正在收拾房间门,仰头自言自语道:“神父还真会跳舞哪。”
神父被亲王吻得鼻腔发紧,踉跄的被亲王按到了墙壁上,嘴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