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亲吻了一阵,沈蹊忽然从床上起身、执着那玩意儿走到桌案边。
桌子上放了个净盆,盆中装着干净的清水。
他缓步走到桌子前,将手里的东西仔仔细细清洗干净。半晌,兰芙蕖感觉身侧床榻又是一陷,男人再度压了上来。
“怎么样,要试试么?”
听着沈蹊的话,兰芙蕖有些疑惑。她不是很清楚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用的,于是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向那东西。
“这是什么?”
沈蹊回答她:“玉.势。”
玉……势???
这两个字,她曾在二姐的话本子上看到过。
那话本只有文字描述,并无配图,现下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
兰芙蕖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看着那根玉.势。
她记得……
书上明明说……
这玩意儿身上生有倒刺,像狼.牙.棒一样。
如此想着,她竟不知不觉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闻言,沈蹊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他凑近了些,凤眸狭长,笑得有些坏。
“想要那种啊……”
他慢悠悠地从一侧取出一物。
见了那东西,兰芙蕖原本涨得通红的一张小脸儿吓得发白。
她赶忙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一时竟还犯起了结巴:“不、不想要这种。”
这看起来也太疼了吧!!!
沈蹊短促地笑了声。
好在他只是拿那东西逗逗她,见小芙蕖害怕,他又将那玩意儿放到另一边去。兰芙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其上的倒刺,忽然想起来,沈蹊也有一条长满了倒刺的鞭子。
她不禁好奇问出声:“沈蹊,你的鞭子呢?”
她许久没见到那条鞭子了。
兰芙蕖还记得,自己在驻谷关,方与沈惊游重逢之时,他就是用那条鞭子,从忽然发了疯的马背上救下她。
沈蹊问:“青鞭?”
“嗯。”
她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叫人收起来了。”
“为何要收起来,你不是最喜欢玩鞭子了吗?”
而且兰芙蕖记得,从前在北疆时,沈蹊对这条鞭子爱不释手。
“我辞了官,想来那条鞭子也就用不上了。”
沈蹊云淡风轻地道,“其上长满了倒刺,我用时都十分小心,若是再随身带着,恐会伤了人。”
原来如此。
兰芙蕖有些替沈蹊感到遗憾。
他明明统帅三军,位极人臣,明明青云直上,前途无量。
他明明是圣上从不曾猜忌的心腹,明明是当今天子面前红得发紫的人。
却为了她,甘愿舍弃荣华富贵,抛了这大好前程。
她很想问,他后悔吗?
即便现在不后悔,那以后呢,以后他会后悔吗?
少女黯下双眸。
见她面上神情,沈惊游似乎已猜到她在思虑些什么,不由得将她的腰身揽得更紧了些。他的掌心虽有老茧,却十分宽大而温暖。这纤纤宛若细柳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她的身子登时便软了下来。
沈蹊低下头,吻住她。
“不要乱想。”
玉.势顺势而入。
沈蹊抱着她,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像是一种蛊惑。
“享受现在。”
兰芙蕖闭上眼睛。
他的吻慢慢辗转到她的脸颊,唇珠轻轻摩挲过她的耳垂。兰芙蕖浑身一个激灵,登时又沉沦与这一场温柔乡。沈蹊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她,他的声音很好听,低哑,缱绻,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后悔吗?
以后会后悔吗?
答案一定是不的。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如今的每一寸呼吸,每一个吻,都显得无比珍贵。
月上梢头。
明月皎皎,夜风阵阵,香炉里的雾气徐徐翻腾,二人仿若置身于云端,又仿若即将溺死在这一片汪洋大海中。
爱.河起伏。
汹涌澎湃。
事毕,沈蹊伸出手,将她娇小的身形温柔地搂住。她身上的“衣裳”未脱,那黑色的纱条“藕断丝连”地挂着。想起来方才的事,似乎是某种安抚,男人大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温声道:
“我辞官是为了你,也不全是为了你。”
“如今
敌寇已平,大魏上下一片昌平,我也不必再驻守边关。我生性自由,不喜拘束,若要我一直入朝为官,反倒觉得束手束脚、分外不自在。”
他说这句话时,兰芙蕖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紫衫少年的身影。
少年高昂坐在马背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马鞭。
日影落下。
他竟比太阳还要明烈、还要耀眼。
沈蹊道:“况且如今沈府的积蓄,已足够你我挥霍上好几辈子了。我想好了,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出去游玩,我们去江南,去清凤城,去北疆……去更多、更远的地方。”
他低下头,目光缱绻,征询她的意见。
“小芙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