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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脸怎么这般红?可是生病了。”
“没、没有,”兰芙蕖躲开她带着探究的目光,“天突然热起来了,我衣裳穿得多了……我这就去换一件。”
不对劲。
看着面色与神情,哪里像是热的?
她心中隐约有答案,如今也懒得去深究,仅是抿了抿唇,便由着三妹去了。
也不知骆大哥何时再来找她。
在北疆接下来的日子,一面是迫不及待,一面是百无聊赖。她能感受到,骆平安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对方这些日子竟不来找她了。
莫不是……还未准备好与她告白?
她安静地等着。
话本子里说,男欢女爱一事,最好要由男儿先挑破,她一个姑娘家,还是矜持些为好。
她等啊,等啊,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这些日子,她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得空便跑去大营外面,踮着脚朝里头望。
铁器铮铮,散发出凌冽的寒光,她听着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声,一颗心也跳动得很厉害。
她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那念想埋藏于心头深处,原先只是一点小小的绿芽,如今竟将那整颗心缠绕得密不透风。她无法将心事一根根捋顺,只能由着疯狂滋长的藤蔓,将她的全部身心束缚着。渐渐地,她的呼吸有些发难,那树藤从心房蔓延至肺腑、喉舌,只将她的喉咙堵着,若是她再不开口,下一刻便要窒息而死。
一个雨夜,她冲出军帐。
她受不了了。
她要去见他,要当面问他。
为何不回应自己,为何要
() 躲着自己?
他的宿处是一间二十余人的大军帐(),籟?捫????()『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将士们从大营练兵回来,浑身疲惫。兰清荷焦灼地立在军帐之前,风声带着几声低语,飘至她的耳畔。
“兰二姑娘又来找骆大哥了啊。”
“这都是第几次了,唉,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太执拗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他们的声音很大,很吵。
兰清荷跺了跺脚,想将那些讨人厌的声音从耳边驱逐干净。
可他们还在说,一边说,一边以一种悲悯的眼神打量着她。在他们看来,她好像很可怜,那种眼神有些轻.佻,让她十分反感。
她攥紧了荷包,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骆平安,我就等你十声,数十下,你要是还不来,我就不再理你了。
十、九、八、七……
五、四、三、二……
她的眼眶红红的,满腹委屈。
这十声不算,骆平安,我再等你十下。
她站在原地,数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他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没想到她还未离去,对方有些惊讶。
“二姑娘?”
“叫我兰清荷。”
“好……清荷姑娘。”
“我做了个荷包,骆大哥,你看看喜不喜欢?”
“清荷姑娘,这我不能收……”
“军中蝇虫众多,你挂在身上,可以驱虫。”
她费尽心思编了个理由。
骆平安声音顿住,似乎有些无奈。
“沈将军有令,在下不可以收姑娘的东西。”
他口中那位“沈将军”,便是她的妹夫。
闻言,兰清荷便道:“你放心,沈蹊不会罚你。”
骆平安目光动了动。
她知晓,像骆大哥这般的男子,向来藏不住什么心事,如今他欲言又止,定是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讲。如此想着,她不禁期待地扬起下巴,一双乌眸明亮,紧张地望向他。
“骆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呀?”
不知不觉间,周遭围了一圈人。士卒们一边交头接耳,一边观望着站在人群正中的这对男女。人声愈演愈烈,终于,面前之人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清荷姑娘。”
“嗯嗯。”
“我……”
男人身上穿着军装,英姿飒飒,小麦色的肌肤在月色下显得愈发成熟、愈发有力量。
“清荷姑娘,我是粗鄙之人,配不上姑娘的荷包。”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遭人声愈发响,兰清荷微微蹙眉,“为何配不上,何人说你配不上?”
她将绣着鸳鸯的荷包,又往男人手里塞了一塞。
“我说配得上,那就配得上!”
骆平安的面色似乎有几分动容。
“可是——”
“没有可是,骆大哥,
() 我心悦于你,你呢,你不心仪我吗?”
月色下,她的眼神大胆而明亮。
林间刮起一阵燥热的风,吹得旌旗飘摇,周围忽然寂静下来,兰清荷死死盯着身前之人的眉眼。他生得好看,在军中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板正,眉宇间自带着一股英气,令人心驰神往。
两个人相爱,那就应该在一起。
她如是想。
可骆平安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面色雪白。
她听见对方陈恳道:“清荷姑娘,我身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