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滚。”
他不动。
安翎终于恼了,她咬了咬牙,忍住砸杯子的冲动。终于,少女重重吐出一口气,别开脸去。
“为什么不走,”她抑制住声音里的情感,“我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你是沈惊游的副将,不是我的属下,不必这般伺候我。”
应槐仍纹丝不动。
安翎气得想蹬他两脚。
这个人,怎么还赶不走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终于稍稍直起上半身。一抬眸,便看见床榻上那张面色微白的脸。她未施粉黛,头发披散着,一阵风吹过,卷起帘帐。
也将月光倾洒进来、落在她面上。
“应槐,”她问,“你是不是怕我想不开啊。”
他又将头低下了些。
叶朝媚便抿着嘴笑,“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们没有欺负我,没有折辱我,我很好。”
夜色里,她的声音很轻。
“他们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应槐,你知道吗,我再也拿不起来剑了。这辈子,再也拿不起来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形一震。
一瞬间,他眼中蓄满了情绪——震愕、愤怒、痛苦、悔恨……冷风倒灌,心口也像是被一只大手残忍地撕裂开。应槐仰着脸,仰望着床榻上披垂着乌发、面色苍白的女郎,终于,他的嘴唇张了张。
却发不出半分声息。
她的脸上,有一种悲壮的静美。
她的武功废了。
她再也拿不起剑、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就在此时——
帐外响起一阵爆炸声,有五颜六色的光映在军帐上。天际终于闪过一丝生气,紧接着是数不清的烟火窜天而上,烟花璀璨,喜气洋洋地照亮了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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