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给他扣屎盆子,我自家的小妹我自己最清楚,若非沈蹊胁迫她,她怎会与那人做出那样的事?不信你问问我兄长,三妹自幼最是乖巧规矩。这无名无分的,沈蹊就这般对她。若是传出去了,我小妹一个女儿家,清誉就毁了!”
言罢,她又将兰芙蕖牵近些,担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有兄长一个男人在身边坐着,兰清荷也不好再往深里面去问,只攥着她的手,止不住地叹气。
“什么叫毁了清誉,你瞧见沈惊游对她做什么了吗?再者,若是沈蹊真对她做了什么,也没说不会对你妹妹负责。”
叶朝媚冷声道,“还有,什么叫传出去会毁了她的清誉,我们几个都不说,还会有其他人知道吗?你这般吵吵嚷嚷的,是生怕旁人听不见么?”
红衣女子站起身,低下头冷睨着兰清荷。许是她的眸光有些锐利,震慑得后者一
() 时哑口无言。
见状,叶朝媚也觉得无趣,提着枪,凶巴巴地瞪了兰芙蕖一眼,快步走出军帐。
偌大的帐子内,只剩下他们兄妹三个。
兰旭握着一杯茶,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
兰芙蕖站在二姐前,半晌,身前的女子也泄了气。
“罢了,不说他了,小妹,让我看看你伤着没有。”
她的唇上一片红肿。
唇角也破了皮,足以见得那人的凶狠。
兰清荷将她的衣领子往下撩了撩。
兰芙蕖吓得惊呼了声:“二姐——”
衣领之下,雪白的脖颈之上。
蔓延出好一大片红渍。
凉风吹到她颈项间。
兰芙蕖闭上了眼睛。
听见这声呼唤,兰旭也下意识望了过来,只一眼,便看见她脖子上的印痕。男子捧着茶杯的手一顿,半晌,原本平静的茶面终于泛起了波澜。
方才座上。
听着二妹训斥三妹。
兰子初一直未言。
实则,他嗓子口有些发哑,思绪里满满都是军帐前看到的那一幕。
还有三妹那一声娇颤到不行的:蹊哥哥。
见她脖颈上那一大片吻.痕,兰清荷有些害怕,忍不住:
“沈蹊他怎可这般凶残地对你……”
“二妹,”兰旭握紧了茶杯,故作轻缓道,“少说一些。我们兄妹四年未见,说些旁的事,不要再提沈惊游了。”
听了兄长的话,兰清荷悻悻然,安静下来。
正无声对峙间,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来者乃沈蹊身边的应槐。
果不其然,兰旭从北灶掉到了北边的步兵营。听到这个消息,兄长愣了一下,显然十分震惊。
应槐是个神经大条的,没有注意到帐子里面三人的情绪,通知了沈蹊的意思后,便走出了军帐。只是在转身之时,忽然撞上一人。
少女一袭红衣,灼目得像火。
听见身后脚步声,安翎拎着枪转过来。
幸好应槐眼疾手快,差一点就被她戳出个窟窿。
“应将军。”
安翎转过头,“是沈蹊派你来的么?”
应槐点点头,恭敬作揖。
“郡主为何在此处徘徊,不入帐?”
“里面的人吵得我头疼。”
“何人?”
“兰芙蕖她姐。”
叶朝媚拎着枪。
“她确实……有些吵。”
今日阳光正好,粼粼撒在少女灼红色的衣上,她长枪红缨,神采飞扬。
日光落在银枪上,亦折射出一道光芒。
应槐觉得有些晃眼。
他本也不想多待,方欲回去同自家主子复命,忽然,少女出声唤住他。
“应将军,沈惊游的伤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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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媚又气又恨。
应槐如实道:“这四十八道鞭子下去,伤势确实眼中,不过好在主子身体本就硬朗,静心养养,这伤也就过去了,只是……”
说到这儿,他一顿。
后面的话,安翎郡主也能猜出来。
这次的伤还没养好。
下一次行刑的日期将至。
叶朝媚实在想不明白。
沈惊游是知道抗旨的下场,也知道这十二道刑罚是最轻的惩罚,可他为何还要那般?
见应槐要走,她下意识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少女的手指又细又长,白得像一块冷玉,应槐步子一顿,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郡主,还有何事?”
他态度恭敬,不着痕迹地移开手臂,与安翎郡主分开。
这些天,因为沈蹊的事,她也来来回回缠着应槐不知道多少遭。她狂热地像是一捆烧不尽的火,应槐却是个直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回应安翎,只知道躲着。
叶朝媚未曾留意身侧男子面上的神色,正欲出声,忽然,从帐子里面走出来一道靓影。
少女一袭粉白色的衣裙,低着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