爰立刻后悔了,男人薄衣下结实的肌肉烫得她倏地腾开手。
“你…”易慎刚开口,面前的女孩毫不犹豫捂住他的嘴。
沈爰:不许说话!
易慎:?
干嘛呢。
暗室空气骤然波动,像滚烫的海浪,滋滋翻滚。
小腿传来摩擦感,激荡了沈爰的心。
太冒犯,太不合礼貌,这不是她该做出的举动。
心跳在耳畔蹦,沈爰一寸寸往上看,对上他目光。
“你先别说话…”她声音都发颤了。
易慎瞧着她无措的眼神儿,特不理解。
明明走到半路被拉进屋里的人是自己,怎么她一副
好像是他耍流氓的委屈劲儿?
男人的温热吐息喷在她手上,痒痒的。
他个子好高,沈爰捂他的嘴还要踮脚,身体有些失去平衡,脚尖往前踉跄时后腰被男人握了个实在。
从未被异性碰触过部位骤然被全部侵占,沈爰无声瞠目。
易慎手上一用力,把人提到怀前。
他另一手直接攥全了她的双手,把被封闭的嗓音解放出来,俯首,半带好笑:“什么意思?”
男人帽檐的阴影打在她白皙脸上,两人距离已经快抵额,易慎的嗓音显低,细微的砾感更性感。
门外的脚步声和交流声好像都消失了?还是被心跳声扰乱了听觉,她失去了判断。
沈爰晃动的眼波被他掠夺干净,谎话编得迅速,小声说:“我…看见张家铭了,不想见他。”
易慎脑海里飘过张家铭那肥仔的样,呵笑:“念念不忘呢?”
沈爰摇头。
“那来这儿干嘛的。”他追问,非要拿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当下。
他们好像真的走了,从走廊的另一侧走的,沈爰心里松了口气,就差应付面前人了。
他不是好敷衍的人,她生怕在对方审视下暴露端倪,挣了挣还被他紧握的双手,“…找你?”
“找我?”易慎一字一字复述,更不信了。
“听说了你的专业,想来撞撞运气,看能不能碰到你。”她垂下眼睫,像蝴蝶翅膀扑闪,“谁想到先碰到张家铭了。”
他松开她的手,视线落在对方被攥出红痕的腕子,油盐不进:“碰我?有事儿?”
有事?能有什么事。
“我发现你很奇怪。”沈爰鼓起脸蛋,没控制住继续说:“我不是你…”声音随着羞臊心戛然而止。
不是你……看上的人吗?
不应该是你很想见我么。
瞄见她速度红起的脸蛋,易慎往后一靠,冷淡的眼竟勾起了尾,拖腔带调的:“嗯?”
“把话说全了。”
…………
结束一天所有事所有工作,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浑身疲惫。
手机被易慎扔到鞋柜上,客厅游戏直播的吵闹噪音钻进耳朵里,没几秒立刻缩小,随着贾明的一声“哥!回来了!”传来。
贾明放下手里的游戏,快步走向他,追着进门洗手喝水的易慎问,犯难道:“什么叫你叔突然不借钱了?”
“他不借钱,你爷爷怎么做手术啊?”
“咱上哪儿弄钱去,把吃饭钱都搭进去也不够啊。”贾明垂头丧脑,“我收回前几天说的那句生活总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太操/蛋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易慎洗脸的动作停了停,哗哗的水声还在贯彻,水滴顺着眼睫往下掉。
他没说话,只是顿了一下,继续洗。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不都答应好好的,什么狗屁叔叔。”贾明啐骂。
毛巾擦脸,易慎回忆白天接电话的内容,平淡复述:“他工作没了,自身难保。”
贾明:啊?
易慎堂叔是个企业员工,干了很多年,收入还算不错,之前答应借钱给他家解燃眉之急。
谁知道就因为沈家小姐受了丁点委屈,沈家掌舵人直接把易慎堂叔所在的公司直接搞垮,好几条链崩盘,破产了。
现在公司拖欠很多人工资和绩效,正在闹着组团起诉,堂叔虽然工作体面,但拖家带口老婆不上班,有两个还在上学的儿子,中年再找工作太难,根本拿不出闲钱了。
所以才会骂出那句“沈家人都该死”。
有钱人的孩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这么多人跟着遭难。
易慎原本就紧绷拮据的现状,也随之雪上加霜了。
“没钱就没钱,能抢是怎么?”易慎脸上丝毫看不出慌张,打开冰箱翻找吃食,“没钱就让老头子死去。”
贾明抱着椅背,哼了一声:“你早有这个狠劲也不至于有今天。”
他忽然想到:“哎,要不我再找彪…”
话没说完,贾明就被易慎一记眼刀杀得闭了嘴。
冰箱冷气嗡嗡外冒,最后他只拿出一瓶水,蹲下把冰箱电源拔了省电,掀眼皮瞥去,威慑力极大:“贾明,话我只说一遍。”
贾明赶紧打自己嘴,“错了错了,绝对不再找他们了。”
“兼职的钱还能凑,再说。”易慎拧开瓶盖灌了两口,“等比赛拿了头奖就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