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
何考并没有再罚酒的意思,微微点头道:“接着说,在医院里还有什么任务?”
冯梓龙:“那女人有个儿子,姓黄,在市里工作。如果没人打电话告诉他,我负责当热心群众通知他,说他妈妈出车祸送去急救了。
如果已经有人打了电话通知他,我就负责在医院等着,记录他赶到的时间……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何考:“这是古茶让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吗?”
冯梓龙赶紧否认道:“不是。”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显然又是一个坑,答错了又得灌酒。
何考:“哦,苦茶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又是什么时间的事?”
冯梓龙:“春节前,今年1月10到11号。”
何考:“在庐江市?”
冯梓龙一惊,暗道这位火青前辈果然什么都知道,幸亏自己没有再说瞎话,抢答道:“对对对,就是在庐江!
跟上次的任务差不多,动手的对象是个男的,叫苗正国,也是制造一场意外把他送进急救室……”
何考打断他道:“让我猜一猜,那人有个女儿在外地工作,你的任务也包括记录她女儿赶到医院的时间?”
冯梓龙:“是的!他女儿是第二天赶到的……不敢欺瞒前辈,这就是古茶师父交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
何考起身道:“我也懒得再亲自问你了,还是按我定的规矩办。你将认识苦茶的经过,还有这些年都为苦茶做了哪些事,从头至尾详细告诉叶良成,让他记下来。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有这么点小事。你若早这么知趣,又何必受这番罪?三阶修为得来不易,你在苦茶手下也是个可用之才,希望你珍惜机会。
你记住了,就按刚才的规矩,假如我再发现你说错一句,或者我已知道的事情,你却隐瞒未说,就别一杯一杯的喝了,这一整瓶酒就直接干了吧!”
冯梓龙可不能再喝了,现在喝下去的剂量,以他的修为还能缓过来,再多可就顶不住了……把这一瓶都干了,若不及时抢救那会送命的。
何考说完这番话,便背手走出了餐厅。
叶良成拿出冯梓龙自己带来的录音笔,又取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拍了拍他的脸颊道:“大炮台师弟,抱歉啊,踢坏了你一个蛋,但另一个蛋还是好的,你得珍惜。
火青前辈的吩咐你也都听见了,就别想着玩心眼了,我们开始吧……”
何考并没有走远,他在五楼坐下,收敛气息凝神不语,冯梓龙说的话他都能听见,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冯梓龙已经不敢再耍花样了,心理防线已然崩溃,假如不是只要他交待与苦茶有关的事情,估计他连从小干的坏事都能坦白。
何考怎会知道大炮台的姓名、住址,还确定去年陈妈妈遭遇的意外就是他干的?前者是搜查结果,后者是碰巧了。
冯梓龙今晚摸进园区,带着一支录音笔,身上没有其他任何能暴露身份的东西,除了随身的一柄短刃,兜里连张纸都没有,更没有手机。
但是现代东国人出门,哪有不带手机的?
他在摸进园区之前,将手机和一张房卡塞到了外面围墙的一个砖缝里,还用石块把砖缝给堵上了——这些小动作已经被何考发现了。
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何考已经检查了手机和房卡,发现房卡是南花北郊一家酒店式公寓的,偏偏上面还贴了标签写了房号……这不就方便了吗。
何考摸到那里打开了房间,找到了冯梓龙的身份证件,东国身份证是真的,姓名冯梓龙,照片也能对得上,登记地址是山闽省鹭洲市统一路202号2单元302。
他又找到了一张登机牌,是从鹭洲市飞到南花市的,时间是七天前,和身份证上的地址也对上了。
坏事干多了的人,都习惯性保持谨慎,冯梓龙把证件留在了酒店房间里,就连房卡和手机都藏在了园区外面,哪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何考已经把他的身份证给找到了。
冯梓龙又不是何考,他出远门还是要乘坐飞机、高铁的,必须带证件,而且在东国使用伪造证件很麻烦,有些场合几乎不可能。
至于他曾在栖原给陈妈妈制造了意外,何考之所以知道,因为在JB区医院见过他。
那天何考正在JB区跑外勤,听到陈妈妈出事的消息,他在小胖之前就开车赶到了医院,急诊处的大门外,他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烟。
当时不知为什么,他还特意多看了那人两眼。此刻回想起来,可能就是一种莫名的感应吧,因为那人也在暗中瞥了他一眼。
或许还有他从小就佩戴那枚兽爪挂坠的缘故,那是一件被动型法器,除了能安神还有恶意侦测的功效。
何考可是随身佩戴了二十多年,就算如今不再佩戴,但他修行入门后,或多或少也有一种恶意侦测的直觉。
后来何考意识到陈妈妈遭遇的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也曾仔细回忆过当时的情景,如今见到了冯梓龙本人,他便认了出来。
至于小苗父亲的事,是何考用话术诈出来的,也是他的推断。
因为小苗父亲遭遇的意外,和陈妈妈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同一人的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