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哥和我。后来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去工作……”
其实这个答案也在何考的预料之中,因为根据已知情况,任仲清的母亲去求金鹭园,结果金鹭园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但她还不太满意。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原先没有工作,也不太好找工作。有时候分析问题,不能只看对方说了什么,更重要的或许是对方没说什么。
何考叹了口气:“两个孩子,一个上大学,一个读高中,给她一个从未上过班的家庭妇女,介绍一份能养活你们两个的工作,还真不容易!
更何况,你当时明明身怀巨资,所以说,金鹭园真的与你有仇吗?”
任仲清:“你不信我的话?”
何考:“你自以为经历了莫大苦难,却不知什么是真正的苦难。你以为安逸富足、安稳修行是天经地义,假如不能,就是被谁欺压。
那么在你眼中,平常人就不是人了,平常人的生活就不是生活了?
无论我信还是不信,就按你自己的说法,假如金鹭园与你有仇,你家一直生活在当地,他还能让你安安稳稳活到现在,直至突破三阶修为?”
任仲清挑眉道:“难道他欺压我父亲还不够,还想来害我?”
何考:“假如他是你说的那种人,就会这么做;但他没有这么做,便说明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还不明白吗?
你自认为与金鹭园有仇,登门滋事不成,又为泄愤杀了他的弟弟。以其弟安危要挟金鹭园,便已是触犯了共诛令,你直接把人给杀了,其行更劣!”
何考愿意跟他说到现在,其实已经很有耐心了,否则收到钱固然的消息时就会动手。
他所顾忌的,只是指点任仲清来找自己的那位高人,不知对方的用意是试探还是考验,所以他很谨慎,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也并不完全是说给任仲清听的。
任仲清:“杀一个那样的贪官污吏,也是为民除害!”
何考:“若他真是贪官污吏,你可搜集了他的罪行证据?莫违事端,先付有司。你搜集证据之后,自可向司法机关检举。
若是证据确凿,他确有取死之道,却能逃脱惩处,你再动手我倒是无话可说,说不定还会敬你三分……请问你这么做了吗?
就不说‘先付有司’的讲究了,你若违背亦非死罪。若你此刻就能拿出那金鹭波当死的罪证,我倒可以帮你向宗法堂解释,你杀他只因对方该死。”
任仲清:“给我一点时间,我就不信搜集不到他的罪证。”
何考:“岂能先杀人而后搜证?这十年来,你又干什么去了!
我最后再多问一句吧,你杀了金鹭波之后就逃走了,假如金鹭园找不到你,可曾想过你的母亲和哥哥会有什么下场吗?”
任仲清:“你说什么?难道金鹭园还敢对他们下手,那便是触犯了共诛令!”
何考:“原来你也知道共诛令是什么意思啊!
假如并无共诛令,金鹭园抓不到你便放出话来,若不赶紧自首,就不放过你的母亲和哥哥,你觉得合适吗?
所以你当受天下共诛,也算术门给他一个交代,也是给全体术门弟子一种保障。”
任仲清:“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的说法,你完全不认可吗?”
何考:“我为什么要认可你的说法?”
任仲清:“怎样才能让你认可我的说法?”
何考:“你的事,我并未调查,只是根据你的说法,说出我自己的看法而已。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来找我辩解?
负责调查的是宗法堂,而不是我,若你真有什么冤屈,当向宗法堂自首申辩!”
任仲清缓缓点头道:“这也难怪,素不相识,冒昧登门,你干嘛一定要帮我呢?
其实父亲当年给了我不止一瓶春霖丹,他去世前给我的只是最后一瓶而已,可我并没有服用,全都留了下来。
我只求你帮忙,将我刚才的解释,通过你的渠道,转告给宗法堂的某位长老。只要你将话递到了,我愿用三瓶春霖丹答谢!”
何考心中暗道,难怪刚才任仲清会特意提到春霖丹,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但这话也太扯了,何考根本就没问真假,而是摇头道:“我终于明白,有人指点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了。”
这时何考已经意识到,有人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啊!假如他帮了任仲清,就等于包庇窝藏,而且是被对方收买,会受到宗法堂的严厉处罚。
但他若拒绝了任仲清,以对方的脾性以及处境,必然不会放过他,到时候肯定会动手的。一旦动了手,他的很多秘密就可能暴露。
暴露就暴露吧,就看能暴露什么了。
任仲清此时反问道:“为什么?”
何考不紧不慢道:“有人可能很奇怪,就凭你这种心性怎能突破三阶?既是师长失察,也是你未能自省,心魔滋生之故!
因为你父亲的事,你一直心怀不忿。可在你突破三阶之前,还不至于罔顾事实与后果,行此疯魔之举。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突破三阶后,每每思及家事,总觉愤意滋生、不得安宁,仿佛不报此仇,念头便不得通达……这就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