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早有交代,宗法堂决议,二长老可以全权代表她的意见。”
江道祯:“好久没见了,我总感觉她这几年的性情越来越清冷,不知是不是和修行有关,议事时总不露面,这也不太好吧?”
李修远:“就算她不说,我们也知道,她想突破七阶大药师。就许你自己在村头摆二十三年的棋摊,却见不得人家在洞天中闭关?”
江道祯赶紧摆手:“我可不是这意思!关心一下还不行吗?再说了,我这些年也没有啥事都不管啊,不是每个月还跟你们线上沟通吗?”
李修远:“灵犀术和丹鼎术,破关的讲究不同,不能一概而论。直说吧,你想找她干嘛?”
江道祯:“何考那孩子刚才说的话,你觉不觉得有点奇妙?”
一位七阶大算师居然说出奇妙这两个字,那说明此事当真奇特,甚至妙不可言。
李修远皱眉道:“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
江道祯点了点头,两人没再说话,因为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但可用神念交流。怎么形容呢,他们仿佛都有一种错觉,某种已忘却的、很久远的记忆,突然间被想了起来。
江道祯:“我方才似乎想起,在隐娘与樵夫之乱前,术门有一条共守之规,称为‘共诛令’。”
李修远:“我也想起来了,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大岁数啊!怎么可能想起一千二百年前的事?”
两位长老对望了一眼,眼神中不仅有诧异,甚至还有点惊恐。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两人都感到惊恐呢?
六阶、七阶修士,居然会有错觉,已经太罕见了,而两位长老出现了同样的错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它偏偏发生了,难道是冥冥中的某种天意触动吗?
李修远:“我不记得师尊有授,也不记得任何人对我说过。老鬼,你的修为比我高,又精通天机术,能分析一下吗?”
江道祯:“我姓江不姓邪,照我看,最大的可能还在于我们所得的传承心印。
你我的修为都远未到达极致,祖师所留神念心印,必然有你我未知未解之处。今天那孩子恰好提到了与之有关的缘法,所以我们才会有这种感觉。”
李修远默默点头没有说话,江道祯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种可能。”
李修远:“什么可能?”
江道祯:“你说呢?”
李修远:“那就是理应如此!”
江道祯点头道:“对,理应如此。”
李修远:“何考要给宗法堂发邮件,那边会转给二长老,看看他们几个是否有同感吧。”
江道祯:“应该是一样的,届时一问便知。”
这就是今天上午的事情,下午宗法堂便收到了一份自称隐蛾发来的电子邮件,立刻就把消息转给了各位长老。
梅谷雨闭关,江道祯与李修远也收到了。
二长老方才开小会的时候没有看邮箱,此刻将邮件内容又转给了其他几位长老。何考的这封信,将几位长老都给干没声了,他们的反应跟江道祯和李修远都差不多。
良久之后,谷椿开口道:“我先给江老鬼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之后,六位长老确认皆有同感,而江道祯还是那番解释,在座几位不得不郑重审视何考的这封邮件。
邮件内容其实很简单,何考以隐蛾名义首先表达了对宗法堂的敬意与感谢,然后提了一条意见。
他认为石家在调查隐蛾身份的过程中,对苗父与黄母的行为,要引起特别的重视,不能只简单处罚当事人,而要制定专门的对策。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何考也没提,他想得也不是很明白,所以才建议宗法堂考虑。
其实顾江指使手下做的这种事,本身就违反门规,被发现了就得处罚,处罚方式则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好像不必再特意制定什么规则。
但再仔细一想,好像问题就没这么简单了。
因为这种事情几乎无从防范,更重要的是,受害人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甚至都发现不了加害者的动作。
比如陈妈妈骑电瓶车掉沟里,到现在还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呢,当时也没谁觉得这是人为制造的意外。
一名术士,尤其是高阶术士,想对普通人下手,根本防不住,而且很难查出来。
术士之间如有争斗,术门自有相关裁罚,但一方若威胁另一方的亲友安全,这事怎么处理?
有时都不用直接威胁,给个暗示就可以,比如张三对李四说“最近天气不好,你闺女平时注意点,别莫名其妙生病了”。
此事最核心的问题就在于,张三真有本事,能让李四的闺女莫名生一场大病!
这种事情按照现有的门规,假如捅到尊长那里,尊长也顶多只能警告张三。
假如警告无用,张三真的暗中下手了,术门能不能查出确凿证据还是两说,就算查出来了,也只能是事后追罚。
若是后果并不严重,可能给张三的处罚也不会太严重。
但身为被要挟的一方,李四又是什么感觉?恐寝食难安!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何考没说,但几位长老都不约而同“想起来了”,在隐娘与樵夫之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