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让蒙芽愿意开口讲述。
判断真伪的最好办法,就是与已知的情况印证,最重要的印证信息便是何考已掌握的那份录音。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见面,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暗示,蒙芽不可能不去回忆。
假如蒙芽语焉不详,他也会详细追问的。在那种情况下,通过对方的回答,他也能判断蒙芽是否有所隐瞒,或者是否故意撒了谎。
而蒙芽不仅提到了那天的事,而且介绍得非常详细,试图把各种问题都尽量解释清楚,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从那天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彭咸,只有手机联系。黄金周之前彭咸打了声招呼,说有重要的事情去办,然后便彻底没了消息……
她说完之后,便眼巴巴地看着何考。
这家咖啡厅隔壁的临街商铺,是一家简式西餐厅。与何考、蒙芽一墙之隔的位置,林青霜重重地一拍桌子,恨恨地骂道:“这个彭咸,真是死有余辜!”
对面的野凤凰扶着桌沿不知施了什么术法,竟让林青霜拍桌子的动作没发出一点声音,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野凤凰:“确实死有余辜,但他作死是别的事。仅就此事,伪装成观身门术士,骗一个小姑娘修习观身术,倒也不至于要弄死。
据我判断,这应该是他设计的进阶仪式……确实是够损的!”
何考今天约蒙芽见面,没有告诉别人却通知了林青霜,因为如何处理这种事,他也没有经验,更何况蒙芽修习的是观身术,至今都自以为是观身门的“预备弟子”。
但何考并未料到,此事居然还惊动了宗法堂长老,林青霜把师兄也叫来了。
野凤凰坐的位置,与何考的物理距离非常近,假如不是有墙挡着,她几乎伸手就能搭到何考的肩膀上。
只听野凤凰又神秘兮兮地问道:“青霜啊,我看这姑娘还挺有姿色,你看何考那小子会不会见色起意,趁机把人带回去安慰啊?”
林青霜白了她一眼:“按照你的逻辑,那不叫见色起意。”
野凤凰立刻改口道:“对对对,那你说他会不会爱心泛滥、扶怜救美呢?”
林青霜:“他若是有什么歹意,今天就不会这么做,更不会通知我了。我就怕这孩子还太小,心也太善,低估了人间险恶,会吃亏。”
野凤凰笑了:“不小啦,早就不是孩子了,已经是个大人。你就相信他好了,他肯定能处理好的……实在不行,这不还有我呢!”
林青霜:“我告诉你就是通个气,万一有事也好托个底,没想到你还亲自过来了。”
野凤凰耸肩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我也很好奇呀。”
墙那边,何考看着蒙芽,眼神深处似藏着一丝悲悯,缓缓开口道:“你有故事,我也有故事。
我叫何考,原名周由之。我父亲名叫周度,就是彭咸跟你提到的那个周度,二十年前的隐蛾……”
何考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从莫名被武岩骏找上门开始,后来是钱固然约他和林青霜前辈见面……他才意识到围绕着自己发生了什么,以及置身于怎样的凶险中。
何考说的都是实话,但有几件事没提,比如那段录音的事、那夜他和高雪娥被挟持的事、与江长老见面的事……以及黄泗与自己的隐蛾身份。
这些他连林青霜都没告诉,当然更不可能告诉蒙芽。他介绍的这段经历早已被术门高层所知,但也足够惊心动魄。
何考也提到了术门宗法堂下的命令、发布的公告、做出的决定,以及后续的一系列调查结果,当然也明确揭示了彭咸的身份。
有一伙居心叵测的宗门弟子聚集栖原,企图谋夺隐蛾之物,结果却集体失联。术门高层推断,他们应是暗害隐蛾不成,反被隐蛾给除掉了,其中就有彭咸。
何考并没有加什么主观判断与猜测,就是尽量如实地介绍已知的情况。
彭咸并非观身门术士,而是兴神门术士,他从一开始就骗了蒙芽,目的不好乱猜,但他让蒙芽来到栖原当报警中心的接线员,是什么企图已不必再说。
彭咸对蒙芽介绍的有关术士、术法、术门的很多情况,皆言不尽实。
彭咸传她的法诀,并没有后续内容,更没有晋级二阶炙客的进阶仪式,理论上她几乎不可能继续修炼到更高境界。
而术门接引弟子、同道交流的规矩,也根本不是彭咸说的那么回事。
彭咸好像并没打算将她真正引入术门,否则按照术门的传统,在她成为一阶诊断者之后,就应该把她引荐给观身门的某位前辈。
蒙芽虽然天真,但是也不笨,她很难相信这些事实,但内心深处也明白——何考说的应该是真的!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当场哭了。
蒙芽哭得是抽抽搭搭、梨花带雨,何考只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却把收银台后面的小苗给惊动了。
小苗拿了包纸巾过来递给蒙芽,然后瞪了何考一眼:“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何考无奈道:“她哭,不是因为我。”
蒙芽也擦着眼泪断断续续道:“是因为别的……不关他的事!”
“原来你是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