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何考自己的七万多积蓄,细算起来根本就不够。
商量到最后的结果,既然老钱要收购,那么何考还是按重量换算成金价出售。
假如不是老钱有特殊需求,又能感应到那一丝微弱的灵性,在普通人眼里,它就是两根有点年头的金条而已,也考证不出任何出处。
更重要的,因为这本就是何考原先的打算。
他把镇纸交给姚少兰时就是这么说的,等于已经把东西的处置权委托出去了,理论上钱固然完全不必再找他商量,甚至也没必要告诉他这些。
这么算的话,钱固然感觉自己的便宜占多了,最后两人推让的结果,总价往上取个整,钱固然给何考五百万。
另外,何考欠姚少兰的委托代理费,不论多少,老钱也帮他一并付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小问题,老钱一时拿不出五百万现金。所以钱固然又很不好意思地跟何考商量,先付他两百万,剩下的三百万嘛,在两年内结清。
何考也没有计较,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站在何考的角度,也不认为自己吃亏。老钱帮他的很多忙,是别人无法取代的,比如今天应付了两位五阶术士,再比如对他介绍了这么多情况。
俗话说千金难买真言一句,指的就是这个,更何况老钱对他也算有救命之恩。
趁着老钱正感动呢,何考又问道:“您刚才说的炼器,我很好奇,需要寻找有灵性的材料。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些东西原本没有灵性,但经过高人之手加工祭炼,就有了特殊的灵性呢?”
钱固然:“你说的这种情况,好像就是入微门的点灵术啊,是五阶‘量心人’才能掌握的手段。我这次祭炼这对镇纸,就想找一位量心人帮忙。”
何考:“良心人,有良心的人吗,这个称呼好有意思。”
钱固然笑了:“不是善良的良,是测量的量,武岩骏当初没对你讲清楚么?有个成语叫木匠量心,你是七代家传的木匠,难道没听说过这个?
我们望气门五阶术士号称‘悯良人’,那才是善良的良。”
何考怔了怔:“这个成语啊,我还真听说过,是爷爷小时候对我讲的故事……我以为就是哄小孩的呢,难道是真的吗?”
何考的爷爷讲的、“木匠量心”的故事——
曾经有位老木匠手艺神奇,打造了一个机关木人,居然会听从指令。
老木匠有个徒弟,自以为把本事都学全了,可是怎么也造不出同样的机关木人,于是有一天他趁老木匠睡着,把那木人偷偷拆了,每个构件都仔细测量。
回去之后,他原样加工了所有的部件组装出来,但是机关木人却没有那种灵性,正在苦恼的时候,老木匠进了屋。
徒弟见师父发现了,赶紧跪下承认了自己做的事,然后问道:“我明明打造了一模一样的机关木人,为何它就不会听话呢?”
老木匠反问道:“所有东西都量了?”
徒弟:“都量了,准确无误。”
老木匠摇头道:“错了,有一门手艺你还没学会,就是量心。”
在这个故事里,量心是个双关语。心即灵性,简单的模仿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同时另一个含义,就是良心的谐音。
钱固然笑道:“故事里描述的场景,也不完全是杜撰。术门自古有很多神奇的手段,都出乎普通人的预料。但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智能机器人吗?
量心人这个称呼,多少跟这个成语有点关系。点灵术也叫量心术,能修习这门术法,就是成为五阶量心人的标志。”
何考:“除了入微门的点灵术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使一件东西具备独特的灵性呢?”
钱固然感觉自己快被掏空了,不得不露怯道:“我也是刚刚成为四阶衙役,很多秘法传承还没有到手呢,哪能知道那么多?”
何考真正想问的,其实是那幅《谭仙拄杖图》的玄妙,但又不好直接问,所以才扯了这样一个话题。
其实他尚不知,想打造出《谭仙拄杖图》那样的宝物,区区五阶点灵术是完全不够,其手段玄妙也非此刻的钱固然所能了解。
钱固然又想了想,好歹说了句有用的:“你是对那枚挂坠好奇吧,你再好好想想是什么人帮你爷爷加工的?找到江长老本人问一声不就得了!”
何考:“你也坚持认为,挂坠是江长老给我爷爷的?”
钱固然:“林青霜不会猜错的,我要是江长老,最近肯定天天打喷嚏。”
何考顶着江长老秘传弟子的名头,却不愿意多聊这些,岔开话题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向宗法堂报备,然后去望气门祖师殿?”
钱固然:“这一去至少得预留一周时间,如果再加上托人祭炼法器初胚,恐怕得花十天半个月,我得专门请年假才行。
刚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来上班了,方总跟我还不对付,这种时候不太方便再请长假……等过段时间再说,你得替我保密啊!”
何考:“那是当然!什么时候见我乱说话了?”
见钱总这边没什么事了,何考正准备下楼继续工作,不料老钱又叫住他道:“我今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