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气中,因为那两人根本没进来。他单手拎桌腿另一只手尝试着去开门,这门却打不开。
行动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何考一时心乱如麻,他下意识地迅速还原了现场,将桌子和东西都放归原位,左脚又伸回了扎带中,做出仍被绑住的样子。
扎带的卡扣里还插着一块小木茬,防止不小心重新收紧,假如有必要他可以再将脚抽出来。幸亏没穿鞋,否则会露出破绽,因为扎带口不可能放那么大。
右手的扎带已经磨断了,何考只能将它重新穿回去,稍微放松一点,将断口握在手心,看上去他好像仍被反绑。
头套也提前戴好了,躺回到沙发椅上……他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了外面比较远的地方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
“老洪,这地方真的不会有人来?”
“赵董,您放心好了。这地方早就废弃了,前两年偶尔还有玩户外探险的白天爬进来,但是晚上根本没人敢进,太阴森,谁都觉得瘆得慌!”
另一人也说道:“我已经巡视过一圈,围墙、大门都没有缺口,里面除了几只流浪猫没别的活物。我们处在中心地带,离外面还远得很,多大动静都没人听见。”
何考听出来了,那所谓的赵董就是赵还真,那个自称巡视过这里的人就是彭咸。那位老洪,何考感觉声音也有些熟悉,但一时没有想起来。
这时老洪又说道:“就是他们欠了赵董的钱啊?那小子我认识,原先就是这边浦户村的,他爸二十年前就死了,在银行留了一个保管箱都没来得及说。
最近到期了,银行才打电话找人……听说那小子得了一箱子金条呢,赵董的消息可真灵通,他现在肯定有办法还钱。”
赵还真:“待会我们进去就行,你的人都到外面守着,防止有人摸进来。这事只要办得漂亮,回头可以给你们一人一根金条。”
何考突然想起来这老洪是谁了!这人他见过,是本地上湾村的,据说原先干过警察,后来不知何故离开了警队,当了欢乐山谷游乐园的保安部经理。
欢乐山谷关门后,听说这位洪经理又去了八达集团打工了。乡间传言,此人黑白两道都有些名堂,堪称当地一霸。
前两年老洪差点被扫进去,可能被什么人保了,后来并没出事。
看来这个老洪,就是门外两个喽啰口中的老大,而听脚步和谈话声,外面居然来了十多号人,隐约以赵还真为首。
何考这才意识到,幸亏刚才没动手,否则就算砸趴了门外两个看守,他其实也是跑不掉的。这帮家伙大概觉得有身份,没干大半夜蹲门口的活,但其实就在不远的地方。
这么多声音从远处传过来,他的脑海里可以构建更多、更清楚的空间场景了。
听回音那边应当相当空旷,像是个门厅,而这边是一条很宽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屋子。
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带门带墙却没窗户的屋子,而很多其他的屋子,在面朝走廊这一侧却没有墙,就像一个个商铺。
说话间那群人已经来到走廊,守门的牛哥和老鳖赶紧迎上去打招呼道:“老大,各位老板,我们刚才听见屋里有动静,现在又没动静了。”
他们的老大果然是老洪,只听老洪摆手道:“老板知道人醒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跟我去外面盯着,防止有人摸进来。”
老洪领着牛哥和老鳖转身走了,听脚步声还有另外三个人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剩下的还有十一个人,就站在走廊上小声说话。
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还真师兄,我们不进去吗?”
赵还真:“不着急,再等一等,醒的应该是何考那小子。他刚醒来肯定是吓坏了,挣扎了几下,然后又吓得不敢动了。
他肯定懵了,这种情况,时间越长感觉越恐怖,多等一会儿都不用我们吓唬,他自己就得崩溃了,到时候问什么就说什么。”
原来他是在玩心理呢,说的话还真没错,方才假如不是何考而换成高雪娥,被套着头绑在那里,醒来后估计过不了多久,精神就得濒临崩溃。
有坏人当然可怕,但是黑暗中被绑得动不了,还什么都不知道,那种感觉更可怕,甚至会盼着赶紧有人来。
又有人说道:“还真师兄做事就是太细致了,居然还在房间里放了窃听器。其实想听他们谈话,以我们的神识,在门外就可以。”
赵还真:“神识也可能会受干扰,还有空间和距离限制,多些准备总没错。
又有一人道:“那小子虽然醒了,但一直没说话,只是听见椅子响,好像还有点其他的噪音,现在又没动静了,有点不太对劲啊,该不会是心脏病犯了吧?”
另一人道:“很有可能啊,普通人可经不住这种吓。”
赵还真:“两个人呢,不可能都犯心脏病。而且那小子还有气,我在这里能感应到。”
彭咸的声音适时马屁道:“这么远都能感应到那小子有气,还真师兄真是修为深厚!”
他们丝毫没想到何考也有听见的可能,这也难怪,绑人绑得太顺利,实践证明那一男一女就是毫无反抗余地的普通人。
这时赵还真似是收到了什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