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侍郎府的庇护,她现在?恐怕也没这么客气。得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只不过学着怎么做侍郎府的大?奶奶,是我?赚了。”
王春华一听这个也就不说话了,她清楚自己护不住女儿,能做的只有放手,“那等我?回?去了,你平时多写信给我?,别总报喜不报忧,你只说好的,我?就会觉得我?的女儿是不是哪哪儿都不好。”
孟半烟赖在?母亲身上转了个身,把脸埋在?王春华的小腹上,闻着只有王春华身上才会有的好闻味道,“嗯,知道了,那我?信里全说不好的,娘就能放心?了是不是。”
母女两个在?书房里嘀嘀咕咕大?半个下午,直到傍晚了才把睡得满眼惺忪的武承安从床上捞起?来,扶上马车回?府。
新女婿上门?要受点刁难,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下了马车门?房上的小厮看着脚步踉跄的大?少爷,一个个都上前打趣道喜,贺他过了大?奶奶娘家人这一关。
武承安心?里高兴,随手掏出个荷包来赏给他们几个,这才乖乖跟在?孟半烟身后回?了松云院。
回?来了也不肯听话去休息,拉着孟半烟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坐着,自己脱了鞋躺下,脑袋枕在?孟半烟身上,竟是跟孟半烟方才一模一样的姿势。
“下午跟岳母说什么了,说了那么久。”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翠云的醋你要吃,我?娘的酸难不成你也要拈一拈啊。”
“你可别冤枉我?,我?是怕你背着我?跟岳母说我?坏话。万一你娘听了不高兴,再把你带回?潭州去,我?怎么办。”
武承安躺在?贵妃榻里,脚下空出半截没地儿搁,就唤小丫鬟拿了个矮凳来,光脚趿拉着布鞋踩在?上头,翘起?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纨绔赖唧唧的劲儿。
“我?管你怎么办,反正咱俩亲也成了事也办了,我?真要跟我?娘回?乡探亲,说不定?母亲也能同意,你说是不是。”
孟半烟这话本就是顺着武承安随便说着玩儿的,却不想?武承安一听她说要走,顿时就炸了毛。
想?起?身去看孟半烟的眼睛,看她是逗弄自己还是说真的,可身子?实在?被酒劲熏得无力?,撑了几下也没能坐起?来。就只好伸手去握她的腕子?,纤长白皙的颈子?也往后仰倒,好能倒着从下往上去看孟半烟的脸。
“你要是想?家你跟我?说,我?去跟娘说。只要你带上我?就行,你扔我?一个人在?府里算怎么回?事,好没意思。”
“谁说要回?潭州了,我?去年才来京城,你以为来回?一趟多容易似的,光是路上的花费都不是个小数目。我?来京城光花钱了还没见着一个子?的回?头钱,我?才不走。”
一听孟半烟说这话,武承安顿时放下心?来。也不觉得孟半烟是因为没赚钱不走有什么不对,又安安心?心?软回?榻上,枕着孟半烟稀里糊涂睡着了。
儿子?和媳妇出门?回?来,孙娴心?都派人守着,当娘的放心?不下儿子?又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就只能这么着。
“夫人,少爷和大?奶奶回?来了。”
孙娴心?身边几个丫鬟只有净月是嫁过人的,当年嫁给武靖身边颇为得力?的外管事,也算得上一门?好姻缘。
可惜嫁的那人命薄了些,嫁过去才两年人就一病不起?死了,连个孩子?都不曾留下。
孙娴心?心?疼她,不愿看着她年纪轻轻就在?府里做个不上不下的管事妈妈,就依旧把人调回?自己身边。虽梳妇人髻但还干着贴身丫鬟的活儿,府里上下也还照旧喊她净月姑娘。
今天孙娴心?专门?让她去松云院走一趟,就是知道她比丹枫几个未嫁人的丫头眼力?更强些。有时候年轻夫妻好不好不能光看嘴上怎么说,还得看两人之间相处如?何?,这里面的门?道言传没用,只能意会。
净月回?来这一路嘴角都噙着笑意,见到孙娴心?又专门?俯身凑到她耳畔,低声说过几句悄悄话,就让孙娴心?喜笑颜开的。
“真的啊?”
“奴婢亲眼瞧见的,要我?说咱们这个大?奶奶就是个嘴硬的,心?软着呢。”
“要真以后都能这样,那我?就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净月从未见过武承安那般畅快舒朗的样子?,病久了的人身上难免带有郁气,哪怕不是故意的却也遮掩不住。
今天净月站得老远隔着窗户,几乎只能瞧见两人的影儿,说的什么话都听不清,但就是能觉察出来武承安那股子?开心?高兴的劲儿。
“奴婢去的时候听见翠云在?跟秋禾几个说话,说王家太?太?这个月月底就要回?潭州去了。”
“怎么这么着急啊,也太?快了,难得来一回?怎么不多待待。”
“听说是大?奶奶那个继父家里的姑娘今年冬天也要出嫁,这回?跟着一起?来帮忙料理?大?奶奶的婚事,这不事情办完又得赶回?去,那边还有一场要忙呢。”
孙娴心?很少在?孟半烟嘴里听说关于王春华再嫁之后的事,张家更是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家,再多就不知道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