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当初在潭城县要是没有他的信,自?己说不定比现在更被动。
“活这一世只?要我还是孟半烟,就总逃不过是他生的女儿。即便我眼下跟他闹出个结果,可我的下场呢,我又凭什么为了这么个父亲把我的前程都搭上呢。”
说完这话,孟半烟目光灼灼看向武承安,把刚才收进袖袋里的小印又重新拿出来,“武承安,我已把我自?己的诚意摆出来了。你?呢,你?愿意吗。”
看着孟半烟放在手心的小印,武承安忍不住红了耳尖。他没想到两人?会把话说到这份上,但到了这个地步再矜持再绕弯子也没什么必要,自?己的私印都还在人?家手心里攥着,是什么个意思就不用她再戳破了。
武承安沉吟片刻,又深深吸了口气,才鼓起勇气抬眸对上孟半烟的目光,“那我呢,我能为你?做什么。”
听到武承安的回答,孟半烟原本挺拔的脊背才微微松动了些?,整个人?也从极度紧绷的状态里缓和了一点儿。
“我这人?小气,成了亲大少爷不能有妾也不能有通房,只?你?我二人?一条心过日子。若有一日你?起了旁的心思,或纳妾或娶妻前要跟我说,先与我和离才行。”
“我不求大少爷高官厚禄,但你?别让我困囿在内宅里,我想做的事你?让我去?做,府里的事我也自?不会抛到脑后不管。
你?只?放心,只?要我在一日,这府里就谁也不能占了你?的便宜去?。我也不是空口白?牙许诺哄你?,孟家的买卖在潭城县做了这么些?年?,许多事我见过也经历过。
那些?人?是不比府里那些?公子小姐尊贵,但耍起手段来,怕才是你?们听都没听过的。我能从他们手里抢一口肉吃,总也有我的本事。”
武承安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带着几分飞扬神色,实在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又拿手掩住干咳了几声才强压下来。
“这两条你?放心,我这身子旁人?看了都恨不得绕着走?,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再倒他们脚下,到时候有理说不清。我这院子里本就没通房妾室,日后若你?来,自?是也不会有。”
“我能与孟老板相识相交,就是因?为孟老板与寻常女子不同。成了亲帮不上忙便罢,自?然不能拖你?的后腿。只?要你?不去?造反起兵,其他事情但凭你?愿意,我武承安只?有替你?高兴的。”
武承安本还想再跟孟半烟说,这些?事本不需要她提就该是自?己要做的,他要问的是孟半烟对自?己有什么期许。以?前总想着自?己活不长久不去?想以?后,现在突然生出些?期盼,心也跟着活泛了。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脸菜色推门进来的安福给打断。跟在后面进来的是早不知站在门外听了多久的孙娴心,唬得屋里秋禾几个脸都白?了。
“好?一个孟家的姑娘,孟海平向来心机深沉嘴里没几句实话,没想到还真生出这么个有胆色的姑娘。”
别看孟半烟现在主动找上门来跟武承安谈两人?的亲事,其实她才是毫无?退路的那一个。
这门亲事若不成,武承安照样做他侍郎府的公子,到那时,自?己除了跟孟海平拚个鱼死网破,怕是就没第二条路了。
见了孙娴心不免有些?心虚,说到底这件事自?己并不占理。只?不过是仗着窥探到了武承安对自?己起了男女知情,才找上门来。
但眼下并不是露怯的好?时候,孟半烟起身给孙娴心道了个万福,等她坐下便主动把孟家的事都给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明白?。
“孙夫人?,我不知新昌侯府那边是怎么跟您说的,但我不能在这件事上瞒着您。我是孟家的姑娘,没道理说为了攀高枝就去?做他新昌侯府的人?。所以?今日我厚着脸皮上门来,自?己给自?己说一门亲事,望夫人?莫嫌弃。”
孟半烟已经很客气了,要真不客气她就得说与其让她爹卖了自?己得好?处,就还不如自?己上门来卖,好?歹还不叫新昌侯府和孟海平占了便宜。
孙娴心没见过这般如刀剑一般锋利的女子,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号。还是武承安在一旁扯她的衣袖,才重新聚拢精神仔细打量孟半烟。
“这事孟姑娘你?能做主?”
“夫人?放心,我娘已经再嫁了,我父亲已经做了旁人?家的赘婿。我孟家的事,我孟半烟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好?,那这门亲事咱们两家可就说定了。改日我带官媒去?府上摆放,还请孟姑娘耐心等一等。”
听完这话孙娴心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大半,其实对于要跟新昌侯府做亲家这事,孙娴心也不大愿意。现在能在中?间隔一个孟家,人?却还是那个人?,倒也不错。
事情比孟半烟想像的要顺利许多,被孙娴心身边的妈妈送出侍郎府,又坐上侍郎府的轿子从城东到城南半点没避讳人?,孙娴心的态度孟半烟还算满意。
倒是侍郎府里孙娴心坐不住,好?不容易熬到吃过晚饭,又起身去?了儿子房里,正好?碰上在指挥丫鬟把快积灰的书房收拾出来。
孟半烟白?天说得没错,她是能干也有胆识又心机,但对于京城她了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