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非亲非故、无缘无由,人家凭什么把历经生死才得到的宝贵经验传授给你!
有时候,亲如父子的师徒之间,都要留着一两手压箱底的绝招。
独无药的态度明显,想要我的诀窍,你能拿出什么条件打动我?
“咳咳,不知道阁下想要什么,我可以想办法!”
周游也很客气,条件么,可以慢慢谈,不着急。
突然,独无药哈哈大笑,“别痴心妄想了,你不妨转身去看看,外面的门关了没有?”
“顺道数一数,沿路有几间牢房没有上锁。”
不出所里所料,周游走到入口处,两扇铁门已完全闭合,从外面上锁了。
这是进出镇凶狱的唯一入口。
周游用力捶打铁门,“开门,开门。”
幽深的地道传来回声,依次减弱,却仍然能听到‘开门’二字。
大门外,郭牢官和两个看守正晒着太阳聊天儿,听到门内的敲打声,“力气还不小。”
“郭头儿,他应该是察觉不妙了,要不和他谈谈价钱?”
郭牢官嘴里嚼着肉干,“不着急,先晾他一会儿,杀一杀他的傲气。”
“你们都注意了,这是一只大肥羊,起码能榨出这个数的油水。”
他手掌弹开,比划個“三’的数字,让两个看守一阵惊叹。
“怎么样?”
周游去而复返,站在独无药的牢房前,对方笑着等候多时了。
“关门落锁,我被算计了。”
独无药点头道,“没错,这是收跨门钱呢,你不交钱别想出去。”
“嗯,注意到有多少没上锁的牢房了么?”
周游这趟来回,经骨经过他提醒才发现,居然有些牢房没有上锁,里面都住着萎靡不振的‘囚徒’,却不像其他人那么凶恶疯狂。
“如果你小有家资,出一回血就能出去了。”
“如果你家产丰厚,又被那帮鼠辈盯上了,抱歉,从今往后你就要住下了。”
原来,那些没上锁的牢房,原本是空的,里面住的不是囚徒,而是入内探视却被关在此地的囚犯家属或亲朋。
这帮牢官和狱卒,看人下菜碟儿,遇到油水丰厚的肥羊,索性利用职务之便就地囚禁。
镇凶狱规矩大过天,许进不许出!
那些家属并非在册的犯人,是关还是放都由他们私下操作,借以敲诈钱财。
独无药说出其中的道道,调侃着看周游,“附近还有许多空牢房,你随便挑选一间舒服的住下吧,别妄想能轻易出去了。”
“不能吧,我结拜大哥是中等武师张怀悯,大家是一张桌子吃饭的交情。”
听到周游的话,独无药笑出了声。
两边的牢房里喧嚣不止,有人声嘶力竭吼道,“我是狱卒的邻居,还不是被关进来了?”
“我亲戚也是开武馆的,屁用没有,外面都不知道我被关进来了。”
呃,就很离谱!
独无药用怜悯的目光,“小友,咱们今后就是牢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
他邀请周游到隔壁的牢房住下,却被周游拒绝了。
“不如咱们打个赌,你传授我晋升武师的经验,我当着你面前逃出此地。”
独无药一愣,随即大笑摇头,“不信,我不信,别开玩笑了。”
镇凶狱设立至今,就没有活物能走出去的,甚至死后的尸体,也要送入地底处理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周游抱着胳膊轻松说道,“悲观想想,你一身的武学经验,注定伴随你本人烂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传给我又何妨?”
“如果我能大变活人,逃出此地,给你看个新鲜的玩意儿。”
他说的内容越发荒唐离奇,但独无药看着他表情,反应变得严肃起来。
“毒雁陆志刚,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什么关系,但任何势力都不敢攻打镇凶狱,哪怕此地是最外围的入口区域。”
“你想要逃出去,除非是做梦。”
独无药变得越发烦躁起来,“你这是激将法,激我把诀窍交给你,我不能上当。”
周游静静看他自言自语,在牢房里来回踱步,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独无药停下来,丑陋的脸庞笑得通红,“哈哈,赌一把又何妨?”
“我被关了几十年了,每日都是枯燥无望度过,巴不得有乐子瞧瞧。”
他突然用指尖抠破肉瘤,粘液流淌,伤口处挤出一枚琥珀状的卵状物。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独无药把琥珀卵交给周游,提醒他,“这东西只有出去才有用。”
周游强忍着恶心把东西装瓶收好,然后当着他面前舒展双臂,“看好了,魔术开始。”
独无药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周游的四肢和躯干,看他能耍出什么名堂!
七步毒砂掌之潜行!
周游缓缓转身,身躯渐渐融入地面的影子中。
独无药见了摇摇头,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一手他也会!
原理无非是藏身于影,蒙骗旁人的眼睛,对于越狱没有任何用处。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