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了,端得个衣冠楚楚, 眉目无情,是上位者训诫奴仆时惯用的傲慢与冷漠。
“裴寻芳我杀了你!”苏陌恨恨说道,眼泪都要出来了。
偏偏他两只腕子被交叠着反锁摁在后腰上,根本动不了,唯有被打的地方火烧火燎的,要烧起来了。
“杀我?”裴寻芳垂着眼皮子看他,就像在看一头被捕的猎物。
苏陌的反应似乎更激起了他的兴趣,他完全不怜香惜玉,一把扯掉苏陌的裤子,照着那圆溜溜、粉白白的屁股,又是一巴掌。
“这下是惩罚殿下以身犯险,置自身安危于不顾!”
白白嫩嫩的两瓣臀肉,顿时留下五指印,开了花似的,嫣红一片。
修长白皙的两条腿微颤起来。
苏陌不知怎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昏暗的房间里,他以最羞耻的姿势被裴寻芳按在腿上,半跪着,匍匐着,衣不覆体的,接受他的惩罚。
裴寻芳就像一个无情的、强大的主宰官、施刑者,叫苏陌无力反抗,逃无可逃。
梨花带雨的美人并未让那张冰块脸有所松动,裴寻芳俯身捏住苏陌的下巴,低问:“知道错了吗?”
苏陌被迫仰望着他,长久以来掩藏着的爱恋、愧疚与遗憾在此刻通通释放,他咬着唇,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流泪,不说话。
裴寻芳眸光动了动,他挨得更近了,指尖撬开他的唇,探入口中,声音似蛊惑一般:“疼吗?”
苏陌泪眼迷蒙仰望着他。
滑溜溜的津液,柔软的唇舌,锋利的牙齿,在裴寻芳的指尖之下,都如被规训的小宠,摇着尾巴,缠绕着他,祈求主人的爱抚。
“嗯……”裴寻芳满意地哼出一声。
苏陌仰起脖子贴近,他却避开了,他按住苏陌的唇,笑得妖孽:“要乖啊……乖才有糖吃。”
苏陌颤得厉害:“我不玩了……你、你放开我。”
“殿下说不玩就不玩?”沾着津液的湿漉漉的手,沿着背沟的曲线,滑向那被打得绯红的所在。
苏陌身后麻成一片。
那指尖仿若带着电流,滑过肌肤,将苏陌记忆中关于它的疯狂的一切,寸寸唤醒。
元宵烟火下浮动的小船,月色下迎风奔跑的马背,密林里惊飞的夜鸟……还有那珠帘轻摇、混着汗水与泪水、翻云覆雨的寝殿。
裴寻芳的声音仿若穿透时间与空间,将战栗的爱人,重新揽入掌中。
“要玩就玩一辈子!”
“掌印。”
守在门外的唐戟突然禀报道:“李长薄已抓获,如何处置?”
滴滴答答,苏陌仿若又听到了寝宫那被扯断的珠帘,掉了一地的声响。
苏陌颤声道:“放了他。”
“殿下还是舍不得?”
“我与他再无瓜葛!放了他,我便自由了。”
裴寻芳眸光更深了:“殿下觉得,你这副模样,还能同咱家讨价还价?”
“掌印!”这次是凌舟焦急的声音,他结巴了一下,“禀告掌印,安、安阳王赶过来了……要见嫡皇子。”
“殿下倒是花样不少。”裴寻芳将苏陌一把拎起,面对面直视着。
苏陌心窝被压得隐隐作疼,他小气直喘,咳得小脸苍白。
“我心、心口疼……心口好疼……”
这不像是演的。
“咱家看看?”
“不不不不必了!”
外袍已被一把剥下。
那衣裳本就未系好,宽大的外袍一掉,三层雪袍便哗哗落下来了,层层罗缎,堆叠在裴寻芳的手间,苏陌的腰间。
苏陌如出水芙蓉般,就那样暴露出来。
他不是没被裴寻芳看过,可是此情此景,叫他觉得自己是俎上鱼肉,一只小宠,一个玩物。
裴寻芳目光灼灼盯着他的心口。
原本白璧无瑕的地方,果真多了一道梅花状的箭痕,新长合的皮肉还很鲜嫩,透着粉。
裴寻芳靠上前去,他看得极仔细,却始终隔着距离,没有触碰。
苏陌被那目光侵犯着,细绒汗毛通通立起。
那一箭不是虚幻,那可怕的一幕不是虚幻,它真实的发生过!
裴寻芳脸色越来越可怕,他抬起眼皮时,已状似修罗。
“谁干的?”
苏陌抖了一抖:“我可以解释。”
“解释?”裴寻芳咄咄逼人,“解释殿下与那只破鸟是何关系?解释殿下为何会中黑翎箭?还是解释殿下为何中了黑翎箭还能安然无恙?”
“我……”满腹情愫,千言万语,均乱成一团麻,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可能说得清呢?
几世纠缠,利用,算计,沉沦,痴缠,抛弃,由爱生恨,由恨生怨,由怨生嗔,得不到,又放不下……这段缘犹如三生石上的旧精魂,越缠越紧,生死不休。
“殿下从未对咱家坦诚以待!”
“不是的!”苏陌心口又是一痛。
“苏陌。”裴寻芳唤着他的名。
他握住苏陌的下巴,眸光被他咬碎了般,再也无法如之前那般冷漠、锋利。
“随便说点什么,骗骗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