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何必给清川希望!”
苏陌将自己送上去:“殿下若想要,那便拿走啊。”
“吻我啊,撕碎我啊!这病躯残体也无甚好珍惜的,殿下若想要,便拿去吧!只以后不要再同清川说一个‘情’字,清川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苏陌颤抖得厉害,整个人更是到了极限。
身体的难受,还有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危机感,让苏陌的情绪绷到了极点。
他本意是放手一搏,故意说这些话刺激李长薄,可没想到……没想到这些话,似乎真的激起了季清川这颗心脏的反应了。
苏陌难受得要死,仿若绝望的是他自己一般。
可那明明是季清川啊。
苏陌蜷缩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大口喘着气,却依然无法顺利呼吸。
李长薄的脸色变得极其可怕,苏陌的话就像一锤重击,将他今日的行为击得荒唐又愚蠢。
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李长薄慌了,他抱紧苏陌开始语无伦次地哄:“孤错了,我不知道,清川,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清川竟然一直期待着我来接你……”
“太好了,清川心里有我……”李长薄一会哭一会笑,像滑稽的小丑,“……是我错了,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清川……清川你别哭啊……你怎么了……”
怀中人已是呼吸急促,浑身战栗,衣衫湿透。
李长薄大惊失色。
苏陌感受到了垂死前的恐惧。
李长薄还在同他说着什么,急切的声音贴着他耳廓的细绒毛划过进鼓膜,可苏陌一句也听不清了。
苏陌脑中嗡鸣,呼吸急促,全身冷汗涔涔。
手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五指虚张着,在空气中什么也抓不住。
真是什么都抓不住啊。
两个世界的场景仿佛短暂的交叠起来。
苏陌隐约又听到了急诊室里那嘀嘀嘀急促的警报声,刺目的光影中,身穿白衣的医生抚着他的额头,急切地唤着他的名字:“苏陌!不要睡!保持清醒!苏陌,不要睡啊……”
苏陌。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
苏陌。苏陌。苏陌。
似穿过时间与空间的呼唤,声声落在苏陌鼓膜。
是啊,不要睡。
怎可如此轻言放弃呢。
苏陌忽的呼出一口浊气,继而剧烈咳嗽起来,他抓住李长薄的手臂,艰难说道:“抱、抱我出去……”
花粉的香味夹杂着李长薄身上的龙涎香,还有那奇怪的熏香,让苏陌感觉窒息,他的喉咙肿胀起来,几乎不能呼吸。
李长薄不知道苏陌为何会这般反应,他连连答应着,抱着苏陌出了那箱子,待瞧清苏陌那煞白如鬼的脸后,李长薄几乎魂飞魄散。
苏陌喉间发出一声呜鸣,终于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
“清川,你怎么了?”李长薄没料到会这样,他端起苏陌的脸,焦急又不解。
苏陌伏在他身上,艰难地喘息着,他的脖颈上、手上已经生出大片大片的红疹,望之骇人。
“我好、好像过敏了。”苏陌一边咳嗽一边艰难说道。
李长薄不知道什么叫过敏,可苏陌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他急得失了分寸,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一脚踹开房间的门,吼道:“都给孤滚进来!”
守在门外的人吓破了胆,屁滚尿流跪了一地。
这事闹得有点大了。
春三娘连夜去请给季清川看病的胡大夫,可那胡大夫家里已经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人影。
李长薄顾不得了,直接派人绑了宫里的太医过来。
那老太医半夜被太子的人从侍妾的被窝里拖出,蒙着眼睛直接绑进了不夜宫。
惊魂未定间,老太医看见脸色可怕的太子殿下,还有床上那位脸色更可怕的年轻公子,老太医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只管使出浑身解数看诊救人。
一番诊断后,老太医说:“这位公子身子骨极差,恐怕今年冬至都难过去了……”
“你胡说什么!”李长薄双目圆瞪,揪住老太医的衣襟几乎将他拎起。
那老太医一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当即脸都吓青了:“殿下……殿下饶命啊……是老夫医术不精,老夫该死,至少、至少请让老夫为公子开完这个方子再治罪吧……”
李长薄暂且放了他。
那老太医又看了看了苏陌身上的红疹,更是愁眉不展,他苦思了许久,斟酌再三,这才提笔开出一个方子。
只见那方子上写着“桃花煎”,主药四味,由防风、银柴胡、乌梅、五味子组成,又辅以莱菔子、白介子、苏子、葶苈子、杏仁,有收有散,有补有泄,有升有降。
李长薄拿过那方子,说过:“若是无效,孤让你人头落地。”
老太医连连磕地,道:“老夫无能,治不了小公子的病,但这方子可暂缓公子身上的红疹,请殿下速速派人去煎药吧。”
李长薄又揪住老太医,问道:“什么叫过敏?”
老太医认识的太子殿下素来温文尔雅,今日他这般暴戾,属实让老太医惊吓不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