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您是宋市长的老朋友了,他对李余什么样,您心里清楚,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您还是让他们自己掰扯去吧。”
“……”
郑重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回去仔细想了想,李余这个人是挺有意思,但要是为了这点意思,得罪了宋继开,那可就不值当了。
李余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宋继开是气狠了,一点都没留手。
郑重说:“你也挺厉害,我还没见过老宋发这么大火。”
“得亏是过了一年,要是他刚看到你那封信的时候,得弄死你。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哪想过你能给他来这么一出。”
李余喉结动了一下,他不清楚郑重的来意,好一会,他才问:“你是来恐吓我的么?”
郑重挺吃惊的:“怎么可能,你把我当什么人。”
“……”
李余有点睁不开眼,外头太阳很大,阳光有点刺眼,他不想见人,只想把窗帘和门都紧紧关上。
郑重继续道:“再说了,你有什么好恐吓的,你不会真以为,就那么一封没什么证据的信,就能翻出花来吧?”
“……”
李余一直都没说话。
他还在输消炎药,这药劲大,几天下来,整条手臂灌铅似的,整个人都不舒服。
郑重自顾自说了一会,往常他在李余着得了没趣,也就快走了。
可今天,郑重坐的很稳,没用的的话说够了,他笑了一下,跟李余说:“不过,我今天来,还有点其他事和你说,昨儿张局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对烈士家属,早先就有越级访的记录,这么些年,地方信访局都重点观察着,前两天突然买了进京的火车票,火车站那边通知的地方局,当天晚上把俩人拦下来了……”
“……”
李余一下子僵住了。
他转过头,看着郑重,嗓音都在哆嗦:“你把他们怎么了?”
郑重:“我一个正经商人,能把俩这么光荣的老头老太太怎么样……”
“毕竟是烈士家属,张局也挺重视,下基层探望了一下。老两口挺实在,你都发短信过去让他们帮忙了,可他们实在去不了北京,就把你以前落在他家的东西让张局带回来了。”
说完,郑重从口袋里掏出来个灰白色的U盘。
“你看看,是你的么?”
李余猛的伸手去抢,被郑重死死按住了。
郑重龇着牙笑:“挺狠啊你李余,我跟老宋说的这些话,要是给上头知道了,高低也得派俩人下来查一两个月……”
“就这么不盼着我俩好?”
李余被逼急了,他看着郑重,眼眶通红。
郑重冷笑:“这就受不了了?”
李余没听明白。
郑重打了个电话。
很快门就开了,从外头蹿进来个黑影,一下子扑到李余身上,李余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竟然是郑金。
李余全身都在抖:“你怎么……”
郑金对他说,旁边这个哥哥认识大伯,去一起吃过饭,说过几天载我们回北京。
郑重挺温柔的:“有车还是方便,要不在路上出点什么意外,那多麻烦。”
李余的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血色,这会儿完全变成一片惨白。
郑金刚见到李余本来很高兴,可看到他头上到脖子上的淤青,一下子就慌了,问他怎么了,都带了哭腔。
李余刚才乱动,手上的针跑了,他后知后觉的痛,伸手把针头拔了:“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郑金聪明,李余身上的伤一眼过去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她拉着李余的手,气的哇哇直哭,说别管是谁欺负了老师,她都得帮他打回去。
李余问她怎么到医院里来了。
郑金说,她今天早上吃饭,被鱼刺卡了喉咙,现在已经没事了。
郑重笑眯眯地说:“好了,你老师也累了,改天再来看他。”
“……”
郑金对这个衣着光鲜的哥哥,有种本能的畏惧,她不想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余,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可李余只是心不在焉的摸了下她的头,说:“先回去吧。”
“老师……”
“乖,听话。”
“……”
郑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郑金关门的时候,眼神往旁边一扫,吓了一跳。她进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门外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病房里,李余因为打了绷带挺起来的背,又佝偻起来。他好像陷到一个密不透风的网子里,不管怎么挣扎,都出不去,只能看着鱼网一点点收紧,已经快要把他勒死了。
李余:“你到底想怎么样?”
郑重问:“这份录音有没有备份?”
“没有。”
他当初留下这些东西,并不是想害宋继开,只是想自保。
郑重提醒他,以后别动这种歪心思。
李余红着眼睛点头。
这场李余掀起来的闹剧,在此刻才和郑家真正没了关系。郑重松了口气,人走到门口,看到了宋继开的身影,又掉头折回来。
郑重看着李余被打成这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