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
傅锦梨是最不甘于沉寂的,自己偷摸跑出来逮人。
却是一开门就挺着小肚子咋呼。
屋子里边有两个人,月弯弯跟白堕和尚。
白堕哄酒不成,月弯弯坚守原则却也日日来磨他。
今晚叫人抓包了。
那门一拍开,月光就顺着缝隙倾斜而下,能叫人清清楚楚的看见站在门口的小奶包。
头发乱糟糟地,呆毛翘起来。
小脸上很是严肃,仿佛是真的在捉贼。
就是身上穿的衣服有些怪,跟件披风一样,长长地拖在身后,露出雪白的寝衣。
脚上鞋踩着,也是穿反的。
“偷偷来,小梨子抓住~”
小手指指点点,哼哧哼哧地就跨了进去。
白堕正大被蒙头朝里不想搭理月弯弯,月弯弯就固执地站在他身边。
一见傅锦梨,小姑娘先是一惊,赶忙跑到她身侧。
问,“大当家,你怎么来了?”
“我来!”傅锦梨嘴角压不住地上撇,一副神气样,“我知道,小龙,小梨子小龙,弯弯跟小光头说小梨子,我来看看呀~”
胖乎乎,摇头晃脑地。
白堕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动作一刻不停的将自己往被子里藏得更深了一些。
却防不住小孩儿两步上前,轻而易举地一扯,就叫他连人带被摔下床来。
白堕:……
“……痛痛痛!”
他揉着摔痛的地方,终于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傅锦梨。
这小龙崽微微伏下身来,一双明眸好奇的盯着他,一点都不害怕。
白堕唇角一抖,眼神一飘,有些慌乱。
强笑道,“看什么,你们俩扰人,扰人清梦。”
“不是哦。”
傅锦梨摇摇头。
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得十分认真细致,眼底有幽蓝的光闪过又迅速隐匿。
白堕神色微滞,笑的更加勉强。
傅锦梨却忽然伸出了手,食指戳到他的脑门前。
“你在,偷我的脑子呀~”
小光头在挖小梨子的脑袋瓜!
他一看向自己,就有一种被探索,被发掘的错感,不难受,但足以叫小龙崽龇牙。
这不。
她向来是直言不讳,从不藏事的。
虽然不知道这小光头在干什么,可胖娃娃嘴一撅,就道,“我告爹爹咯,小梨子大大智囊,你偷笨笨!”
都给小梨子大王偷笨了。
白堕因为自己所学,对一些东西几乎是下意识地探究命格。
没成想这一族还未长成,瞧着笨笨呆呆,却是这般敏锐。
现下哪里还敢叫她爹知道。
她那爹,跟她不愧是同脉所出。
一言不合提刀就要砍人。
谁受得了?
“别别别,别告别告,我没偷,不信你问她!”
白堕指向月弯弯。
月弯弯赶紧摆手,“别问,我不知道!”
白堕哎呦一声,又道,“真的真的!我没喝酒,就晓得你长两个眼睛,一张嘴巴,别的看不出来!”
真没骗人。
月弯弯怀疑他是骗酒喝,只有他自己晓得他是半句假话都没有啊。
瞅那些什么道士和尚,大弊大缺,总不圆满。
自己这双眼睛是先天跟来的,但有一个坏处,那就是看归看,但只要没喝酒,就看不明白。
“小梨子聪明,我不信~”
傅锦梨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糊弄。
拖着她爹的衣服,半点不心疼的在地上擦来拽去。
从角落搬了个小凳子,摆在和尚面前,用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待坐好了,小手往鼓鼓软软的胖肚子上一搁,仰着胖下巴,逼供。
“你不说,小梨子收拾!”
“给朕交代清楚~”
朕。
这笨蛋压根儿不知道这字是什么意思,见她爹用,觉得好,自己也要凑热闹。
青天大老爷往凳子上这么一坐,脚尖踮着都踩不到地上,就干脆双脚一蹬,只留双胖脚丫子在空中晃荡。
傅应绝在窗外看得直皱眉。
以下犯上,意图谋权篡位就先不说了。
不穿鞋,凉从脚底来,是嫌他太闲,要给他找事儿了。
他遁入黑夜生息不闻,负手而立在窗外看的从容却叫里头人毫无察觉。
傅锦梨也不知道自己后头好长一条尾巴,胖团子今夜觉都不睡,偷偷摸摸地来。
抓到小光头偷脑子,势必要好一番审问!
白堕有苦说不出。
跟个奶娃娃讲又讲不清楚。
“你脑袋瓜好好顶在脖子上,我哪偷得找。”
傅锦梨这么一想,也是。
便又问,“那你跟弯弯,你说小龙,你欺负她?”
“哎呦大人,我的大老爷你明鉴啊,是他一直在缠着和尚我呀!”
白堕叫苦不迭。
不就是醉后多说了两句,又有心想骗酒喝,哪至于到这整宿整宿睡不好的地步。
“弯弯?”
傅锦梨微微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