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片麻木的死寂。
她的身体终于有了变化,缓慢地抬起发颤抖动明显的手指,做好了面对绝望的心理准备,平静地揭开这封来自地狱的死亡邀请函。
不是没想过把信撕掉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但那样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都已经找到这里了。
灰原哀就是雪莉的事情已经完全暴露了,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还不如……
她平静地撕开信封中间用蜜蜡印上的封口,将信打开,从里面取出单薄的信纸,已经完全做好了不管信上写了什么样的威胁恐吓或者警告都平静接受,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的心理准备。
只是在她打开那张折叠的信纸,看到里面的内容,脸上的平静再次被打破,布上了难以掩饰的惊愕。
【宫野志保小姐,你好。
我这里有一些关于你姐姐,宫野明美的消息想作为情报交换,如果想知道具体的情况,请在周三下午十七点的时候联系这个号码。】
灰原哀看完信上的内容有些回不过神来,信上并没有那些,她设想过的身份暴露后需要面对的那些绝望恐怖,有的反而是她从未设想过的,以为再也不会看到的宫野明美的名字。
她甚至有些不能理解句子的意思,什么叫关于她姐姐、宫野明美的消息?姐姐不是已经死了吗?被组织下令清理,被琴酒亲手杀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写信的人是谁?他知道什么?为什么会提到明美?信上说的要用明美的情报作为交换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姐姐其实……还活着?
这个念头只是从心底冒出来,灰原哀的心脏就忍不住颤了一下,她用力甩头,想要将脑子里异想天开的设想甩出去。
那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能,要知道当初动手的人可是组织内TOP1的杀手,琴酒亲自动的手,也是他亲自提交了明美死亡的报告,不管怎么想,只凭姐姐的能力都不可能从那个可怕的家伙手里逃生。
灰原哀抿紧唇,手指死死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将整张信纸都捏出了十分明显的折痕,一遍一遍的,将本就没多少字的信反复重阅。
信上没有更多的东西,甚至就连写信人的署名都没有,简短的甚至像是课上学生传递的小抄,诡异的,好似有人故意做的恶作剧一样。
是试探吗?
灰原哀忍不住怀疑,说不定只是那边的人发现她有可能是雪莉,但是还没有完整的证据,所以故意留下这么一封奇怪的信,利用宫野志保最在意的姐姐,想要引她上钩自爆身份?
但是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都已经将她现在的身份和雪莉联系上了,还有必要做这种试探吗?
组织那些人又不是什么完全讲究证据才会做事的警察,根本不会去守那些规矩,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只有几岁的小孩子,都已经把她和十八岁的雪莉联系在一起了,对组织来说基本就可以确定了,根本没必要再这么多此一举。
信封上的雪莉,信件内容开头的宫野志保小姐,那样笃定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确定了灰原哀的身份。
灰原哀捏着信件眸光闪烁不定,紧紧盯着内容末端留下来的陌生数字,将那串号码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周三,下午五点。
灰原哀心里默念时间,眼底的游移不定和不确定逐渐化作一抹坚定。
……
也许是因为换季的关系,从早上开始,天空就灰扑扑,整个天空染上铅灰,堆积了一大片厚重的乌云,压抑而沉重,云彩在视觉上和城市的高楼大厦距离很近,悬挂在上空感觉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一样。
早上的天气预报报道了白天会有雷雨,提醒出行的人记得带伞,到八九点大雨就毫无征兆的落下来,眨眼的功夫就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哗哗作响的大雨。
急骤的大雨冲刷着城市高楼的污垢灰尘,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偶尔路过,也举着伞行色匆匆,担心被雨水打湿鞋袜快步跑向躲雨的地方。
封闭的剧场里隔音效果很好,坐在演出厅的观众几乎听不到外面嘈杂的雨声,在黑暗中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聆听着舞台上演出嘉宾带来的精彩演出,沉浸在优雅美妙的音乐之中。
悠扬婉转的琴声缓缓落下,观众们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里面,站在聚光灯下的小提琴手却已经放下手里的琴和弓弦,将手放在胸前,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垂下眼睫朝着观众席的方向行礼。
有人率先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抬手鼓掌,掌声将旁边的人从沉浸中唤醒,与他一样,拍手鼓掌,掌声逐渐传递,响彻整个会场。
上野秋实从舞台下来,早已等在后台的板仓迎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小提琴。
“先生,辛苦了。”
上野秋实抬手扯了下演出服勒得脖子不太舒服的领结,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一起说了声长岛老师辛苦了,上野秋实见他们在为接下来的演出做准备,也没继续留下来妨碍人家工作,带着板仓离开后台。
回到休息室里,化妆台上放了几束粉丝送来的鲜花。板仓将琴放回琴盒里面,主动开口:“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