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一些事情他都不太记得,时间长了几乎都没什么印象了,但很奇特的是,和这些人的回忆像被放在记忆阁楼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无论什么时候回想都觉得无比清晰,就好像昨日才发生过一样,在记忆里十分鲜明。
就连这些人的脸也在日复一日的回忆中变得清晰明显,让他在两年后的现在只是随便一眼就能将人认出来。
没有说的是,他其实已经能分辨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仿佛在一群都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具人里玩牵线游戏,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对应了单独的个体,不存在叫错的可能性。虽然比起名字,他还是更喜欢用特定的昵称去称呼那些人。
那样就好像他们还在学校一样。
上野秋实垂下眸。大原一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但显然,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他并不陌生。
所以是假名吗?为什么?
他一直在规避他们的行踪,除了那两个自己撞上来让他不得不出面的,在事情解决完之前他其实并不想和这些人碰面。
只要接触就会有风险,谁也不敢保证会在什么时候落入组织的耳目里,从而给他们带来灾难。
所以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用的假名。
上野秋实扫了一眼,却看见刚才说话的青年一脸怔楞地站在他面前,眼眶开始慢慢泛起红,眨一下眼,豆大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抱歉。”青年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抬起手擦了下眼角,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抱歉老师。”
“我认识的那个人,他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
“但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直找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
“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我们没有保护好他,所以才一直不肯出现。”
他望着对面的青年,眼底溢着令人心颤的悲伤和难过。
“老师你说,他会不会再也不想理我了?”
上野秋实抿了下唇,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目光地垂下眼帘。
“老师。”
“……不会。”上野秋实摇了摇头,他侧过身,拿过一旁的行李箱,一边故作自然的说着:“他失踪又和你没关系,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那老师你觉得,他既然不是生气了,为什么回来了也不愿意联系我?”
大原一的目光紧盯着他,上野秋实有些不自然地避开对方的视线,镇定的说着:“可能是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青年步步紧逼,上野秋实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那些东西,也没法解释。
“这个该你去问他本人才对。”他面无表情地侧过眸,一脸冷淡道:“大原先生,我需要休息了。”
他现在是长岛秋,上野秋实的事儿他怎么知道?
大原一眼睛微微眯起,三两步上前,上野秋实脚步忍不住后退,刚退两步就撞到身后的桌子了,冲力撞得上面的花瓶开始摇晃,他连忙抬手将花瓶扶住。
大原一欺身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肩膀上。
“小秋实。”他没有再假惺惺的叫什么老师或者长岛先生,直接了当的叫了上野秋实的本名。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我终于找到你了。”
呼出的热气几乎喷在上野秋实脖子上,让他不自在的歪了下脖子,耳朵瞬间就红了起来。
“放手。”他拼命绷着脸,用手扒拉着对方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打算死不承认:“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嘛。”萩原研二收紧了手臂,几乎将人整个镶嵌在自己怀里,“之前在剧院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我去找你了,可是你又不见了。”
“我真的好想你啊,小秋实。”
既然认出来了那你刚才在演个屁!
上野秋实磨了磨牙,“放手!”
“我不要。”萩原研二埋在他肩颈处嘀嘀咕咕的说着:“我都已经两年没抱抱你了,再让我抱一会儿。”
上野秋实实在绷不住自己冷淡的人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放手。”他嫌弃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像什么样?肉不肉麻?”
“又没什么关系,反正又没人看到。”
上野秋实扯了扯嘴角,这是有没有人看到的问题吗?
“小秋实,你都不想我的吗?”青年在他肩上委屈巴巴的说着,声音离的很近,就像贴在耳朵上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胸腔的振鸣从相贴的背部传过来。
“不想。”上野秋实冷酷无情:“靠的太近了,撒手。”
“我不要。”萩原研二几乎秒答,并再次将手臂收紧,埋在他肩上近乎叹息似的说着:“我怕我一放手,你又不见了。”
“我真的找了你好久。”
“找了好久好久,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你了。”
他的声音传到耳朵了,颤抖的语气里裹挟的难过和庆幸让上野秋实心也跟着微微颤着。
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改变的或许并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