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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慧兰夹了跟咸菜丝放进孩子的粥碗里，说：“听你们老师的，别听你爸的。”

果子爸不敢说话了，喝了两口又香又稠的大米粥，微微泛着酸地说：“谷老师，谷老师，人家才教了你几天，你就啥都听她的了……”

刘慧兰一筷子敲在果子爸的手指头上，说：“你可闭嘴吧，人家谷老师师范毕业，在老家教了好几年的学，还当过县里的优秀教师，要不是人家退休了，跟儿子来燕市生活，咱们能碰到这么好的老师？人家咋不比你强？孩子听谷老师的有错吗？你可别不懂瞎说了。”

果子爸也知道刘慧兰说得对，他也很敬佩谷老师，在小果子身上下了很大的力气，他就是有点吃醋，随口抱怨一句而已。他朝着刘慧兰的方向虚虚地作个揖，说：“我错了，媳妇你说的对，得亏有你。”又转向儿子，说：“听你妈的，以后爸的意见和妈的意见不一致就听你妈的，你妈比你爸聪明多了。”

小果子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就“嗯”了一声。

果子爸饭快吃完了才想起来屋里头少了个人，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等吃完了饭，趁着刘慧兰收拾碗筷的功夫，他把陈大爷拉到一边，跟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我好不容易过上了好生活，她就非

得跟我们闹别扭，

对着干，

看哪天慧兰忍不了，也撂挑子走人，她就高兴了。”

陈大爷听得连连点头，说：“你多劝着点慧兰，我看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你妈那里，插空我就跟她念叨念叨。”

果子爸不觉得他妈能听劝，自从两年前他第一次带慧兰上门，陈大娘发现刘慧兰比他大了十岁，对儿子的女朋友从期待到失望，试图拆散两人没有成功，就开始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各种作妖，想把两人搅合散，到现在，两人在一块都小两年了，他妈对刘慧兰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

“我看她就是我想让我好过，你跟我妈说一声，不管她怎么闹，我跟慧兰都不会分开，要是逼急了，我们俩个就带着小果子走，不在路家河住了！”

一听儿子带着威胁的话语，陈大爷立刻就急了，说：“你可不能没良心，我跟你妈年轻时候为了你活，年纪大了又为小果子活，我们就指望着你们了，你们要是离开，我跟你妈就活不了了！”

果子爸缓和了语气，说：“也就是慧兰他不跟我妈一般见识，爸，我说句公道话，但凡换个女的早就撺掇我离开了。”

陈大爷：“你也知道，原来你妈不这样……”

果子爸立刻打断了陈大爷的话，他知道他爸下一步想说，他妈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小果子亲妈卷款跑了，丢下个烂摊子，把陈大娘刺激得越来越偏执。

果子亲妈的事儿也是他心里头过不去的坎儿，这些年都活得浑浑噩噩，行尸走肉，每天只知道吃饭、睡觉，干活、赚钱，直到刘慧兰，才把他从沼泽地里拉出来，重新振作，面对孩子，面对父母，重拾起自己的责任。

刘慧兰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变化，首先受惠的就是他，受惠最大的是小果子，这个孩子有了妈妈，享受到了母爱，睡梦中都在笑，话多了，开朗了，越来越像个正常孩子。

他理解不了陈大娘，就因为刘慧兰比自己大十岁，就可以忽略她给家里人带来的这些向好的，几乎是“起死回生”的变化，死拧着，好似非得把她挤兑走了才甘心。

“爸，别再说了，你要是不希望我们搬走，就劝劝我妈吧，我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日子了，我跟小果子都离不开慧兰，你们看着办吧。”

果子爸说完，转身离开，这会儿刘慧兰也利落地收拾好了碗筷、桌子，催促他：“赶紧上班去，别迟到喽。”

果子爸点头，说：“这就走。”

刘慧兰又催促小果子：“……收拾好书包，课本、本子、尺子，还有作业本，卷子，今天老师要收，别跟上回似的粗心大意，到了学校才发现没带，又得跑回来拿。”

小果子：“妈妈我都收拾好了，又检查了一遍，没落下。”

刘慧兰笑：“行，背好书包，带上水杯，咱们一起出门，对了，带上运动鞋，你们今天上午有一节体育课。”

她以前是跑钢材销售的，销售提成相当高，就是生意基本上都是在酒桌上谈下来的，做了

几年，攒了不少钱，就是身体吃不消，跟果子爸住到一起后，为了调养身体，也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就把之前的工作辞职了，在西关村的尚和超市做理货员，上班下班时间都早，每天都有很多空闲时间管孩子。

小果子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起出门，被爸爸妈妈送到圆满小卖部前面的岔路口，正好碰见他的同学，小果子本来已经放下了妈妈的手，这会儿又握住，骄傲地跟同学说：“这是我妈妈，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