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掐着决,子衿都要扶额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取心头血吧。”楚子曦一本正经回答。 “好吧,冥冥天意让我改变主意了!”若有一丝其他的可能,子衿真的不愿意给哥哥看到自己紫府中的那小光头。 但不这样的话,用虚体连接心头血,会损伤心头血的纯净。 哥哥说话之时,子衿心神一痛,若不这样做,日后恐有不可逆转之事发生,那种真实感,子衿还是选择直接用本体联系。 于是,与那棵冰雪小木同时出现的,还有小光头,以及小光头正上方仍噼里啪啦吞吐着电光的雷云。 楚子曦控制心头血的灵力一顿: “莫非,先天道体结婴都是如此模样!” 看着妹妹瞪圆的眼,红若朝霞的脸庞,这句话终是没说出口。 子衿也取了一滴心头血,和哥哥的那滴一起送进冰雪小木。 两滴心头血融入木心的瞬间,兄妹俩同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缺憾瞬间被弥补了。 数年后,兄妹俩就会知道,于天道而言,他俩属实是被偏爱的,虽然该有的磨难一个也不会少,但至少留给他们继续往前走的希望。 莹白的木心融进两滴心头血后,有了种虚渺的瑰丽,冰透的树身氤氲着层淡淡的血色,吸人心魄。 有凛冽的风阵阵刮过,茫茫冰天雪地中,巨大的树岿然不动, 枝上的叶片轻轻摇曳,有琼苞在悄无声息中孕育,可惜兄妹俩都被那抹血色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 冰雪中有寒风在呼啸,雪花胡乱的拍在身前的防护罩上。子衿上前走了一步,融身漫天雪花中,这才是她的世界。 “哥哥,你是不是要结婴了?”风雪中,子衿的声音带了些缥缈,像是隔了整个世界。 某些时候,楚子曦总会产生错觉,妹妹和他并不在一方天地。楚子曦畏惧这种错觉,总担心某天妹妹悄无声息就离开了。 “嗯,回去就结。”却是稍显低沉。 子衿看着哥哥周身四溢的灵气,自责不已。 这种感觉她也承受过,浑身的皮肤无时无刻不在针扎似的疼,体内的筋脉因无处可去的灵气而涨痛不已,更不用说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灵气的特殊道体了。 哥哥这样做,是因为自己吧,定是当初的讯息吓到他了! “宝儿,哥哥总会陪着你的。”子衿不知哥哥为何突然会说这话,但还是从寒风中回到哥哥身旁,躲进哥哥铸就的安全中。 子衿拉着哥哥的衣袖,不语。 她不敢做出承诺,或许是经历太少,直至此时,她仍缺乏对修真界的真实感,只有在哥哥身边,才稍微好些。 楚子曦摸了摸妹妹发顶,看着发中更加圆润通透的木簪,自荷包中取出那碧色手串,亲自戴在妹妹腕间。 子衿抬起手腕,看了又看,不由欢喜。 晶莹碧绿的珠子莹润饱满,本就白皙的手腕越发冰肌雪色,真乃相得益彰。 “哥哥,好看吗?子衿抬起手腕,凑到哥哥眼前。” “好看,宝儿哪哪都好看!” “哥哥好是敷衍。”说是这么说,嘴角的笑却是止都止不住,眼里也盛满了星星。 “哥哥突然而来,我却是没什么好物送与哥哥了。”说得那是一个理所应当,毕竟子衿现在所用的物什,还真没有一样是自己挣来的,俱是师尊和楚家供给。 此刻,子衿突然就有了外置一份产业的冲动,却又立刻偃旗息鼓,她不懂,就不瞎捉摸了,并且差不多要外出历练了。 楚子曦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衣袍,站在子衿身旁,身姿愈发俊秀,如此深沉的颜色,硬是被他穿出君子如玉的既视感。 “哥哥,你有时候就像师尊一样。” “哦,哪儿像了?”轻撇一眼。 “就现在最像了。”说完也不等回应,转身走远了。 楚子曦无奈摇头,踱着步,不紧不慢跟在妹妹身后,耳边响起妹妹刚才的话,忙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在两侧,步伐也轻快了些。 “哥,要不要宗门各处都逛逛?” “不担心走丢?”楚子曦挑眉,楚家八年,妹妹也没认清楚家众人和楚家各处路线。 是的,我们聪慧绝伦的子衿,不仅路痴还稍微有点脸盲。 “哥哥,你不说别人也不知道嘛!” “现今还好,日后外出历练了,这很危险的!” “知道啦,反正有你的嘛,我不怕。” 子衿储物袋里已经积攒了无数罗盘,但一直没使用的机会,子衿已经快要忘记它吗了。 手心一展,几个精致小巧的罗盘浮于眼前。 “哥哥,你看,你寄来的罗盘都在呢。”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罗盘,以及挽着自己的手,楚子曦没再说什么,且他也会保护好妹妹的。 可惜,此时的楚子曦尚且稚嫩,还不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太完满了,反而不美,平衡法则之下,一切都避不过。 那么多年了,就哥哥知道这俩问题,影响应该不大吧。 子衿并不知道,数年后,她自认为的小问题,差点害她一命呜呼,又给前来救援她的哥哥带去了怎样的伤害。 自那以后,她再没迷过路。 只是,此时的他们都无法看到遥远的以后,此时兄妹俩都只是散漫的或想着缓解或直接忽略这样的小事儿。 差不多走了一个钟头,兄妹俩才回到小竹楼。 时辰尚早,子衿从自己的小书楼中找来九极宗地图,带着哥哥往九极宗各峰走去。 九极宗收徒严格,除了神农谷外,相较于其他几大宗门而言,弟子算是少的了,碧如楚子曦所在的灵虚宗以及西大陆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