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无舌。拨动的时候,却仿佛仍能听到声音。
“但我记得这个铃铛。”她轻声道,“也记得送这个铃铛给你的时候。”
“……”兰铎没有说话,只用力抿紧了唇角。良久,才听他喉管震动,发出气音般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身边再没别的你留下的东西了。我能抓住的,只有这个。”
许冥:“……”
“不至于吧?”她有些难以
置信,“我没送别的给你吗?”()
你那时候还在读书,不太舍得花钱。兰铎将抠字说得委婉,想想更委屈了,就还给过一本用来记线索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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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没怎么用上。后来直接给重置的规则书当了新载体,充公了。
许冥:“…………”
“以后会有的。”再次呼出口气,许冥无意识地拍拍他胸口,拉开了距离,“至于那些我记不太清的事情,就指望空闲的时候,你再慢慢说给我听了。”
离远一些,才发现兰铎的耳朵不知何时已经红了大片。许冥好笑地偏了偏头,刚要说什么,便见兰铎垂下眼帘,缓慢而用力“嗯”了一声。
像是很坚定地、做出了某种很郑重的承诺。
……模样太认真,搞得她笑都不好意思了。
许冥暗自咋舌,视线很快又转回到面前的“门”上。
另一边,兰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太正式了,后知后觉地逐渐红了整张脸。下意识看了眼许冥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轻轻咳了一声。
“那个,如果是靠气息的话,我应该能试着找到那把钥匙……”他故作平静地提议,“你打算将它彻底关上吗?”
“……”许冥默了会儿L,一时却没说话,只低头翻阅起了手中的规则书,又拿出笔,在上面飞快地书写起来。
又过片刻,才见她终于确定什么似的,轻轻笑起来,随即摇了摇头。
“留着吧。”她道,不知为何,语气竟有些不稳,“这扇门对我们有好处。至少现在,还不到关它的时候。”
“?”兰铎显然不太明白,察觉到她声音的变化,微微蹙起了眉。
许冥没有继续解释。
她缓缓合起了手中的规则书。闭起眼睛,不断地深呼吸,抬手在脸旁边扇了扇,又用力抹了下,半晌,才睁开眼睛,再次开口。
“如果我们掌握的情报没错,那拆迁办接下去的主要方向,就在这些门上了。”兰铎听见她道,声音比之前冷静了些,“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门,也不知道需要处理多久,但我知道,每关上一扇门,它的影响就会弱一分。”
现在还没法对付,但没关系。就像蚂蚁蚕食大象,一点点削弱、一点点往前,总有能彻底确立优势的那天。
许冥知道,自己未必会是那个走到最后的勇者。她只是碰巧走上了前人铺好的路,所以走得比前人更远而已——而现在,轮到她用自己的方式,为更后面的来者铺路了。
就像快乐说的,有些时候,比想做什么,更重要的是该做什么。
关上所有的门。如果有条件,再找机会给那个灯塔一嘴巴子。再一脚踹飞,最好能直接干碎——这就是许冥未来的计划。
“……”兰铎听着,表情却是迷茫了一瞬。
前面还好,但后面两条是不是就抽象了点?
而且——
“我还以为你打算救出里面的人?”他奇怪道。而且这
() 些和留着这扇门有什么关系?按照许冥的说法,不是更应该关上吗?()
对啊,是有这个打算。许冥却是理所当然,但那个已经在推进了,所以不在展望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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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铎听着,却是更迷茫了。
什么叫已经在推进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错过了什么??
看看许冥似笑非笑的脸,微微发亮的眼睛,再看看她手中的本子,兰铎忽似明白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
像是呼应着他的猜测,许冥曲起手指,在手中规则书的封面上敲了敲。
“我承认现在直接开门接人很有难度。但又没说离开只能走门。”许冥压低声音,像是怕惊醒什么,眼中的光却愈发明亮。她像是一个终于得偿所愿的孩子,明明很开心,却还要矜持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在门内有人佩戴工牌的前提下,理论上来说,规则书的共享是可以成立的。换言之,就是可以利用规则书偷渡……”
只是这几天来,她一直尝试用规则书去联系门内的人,怎么都联系不上,更别提发起共享。
许冥没有和任何人说,但这事其实让她连着几天都有些坐立不安。
这次过来,除了检查门的状态,本来也是抱着再试试建立联系的打算——
还好,这次她赌对了。
居然真的连上了。
“果然,在减少阻隔的情况下,路由器的信号就是会变得比较好……”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