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是有些知识储备的。”快乐道,“像我这样不幸被寄生的异化根呢,理论上来说,一旦进来,就不太可能再保有自我了。正常情况下,都会和寄生在体内叫灯人完全融合,并被它带着回归‘它’的本体,也就是被完全吃掉……”
许冥:“……所以?”
“所以,你现在应该感到荣幸。”快乐一本正经地竖起手指,“这说明,我还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是奇迹。作为奇迹的见证人,你应该对我下跪。”
许冥:“……”
怎么说呢,没记错的话,这位似乎就是大力除草合作的顾问吧?
明明才正式见面不到五分钟,却好像已经能深切体会到田毅亮老哥上班的难处了。
“不过呢——”不等许冥反应过来,对方
的话头忽又一转,“因为这份奇迹也有你的一份,所以多余的礼节还是免了吧。”
……本来也没想行礼,谢谢。
见对方半天也没说到重点,说实话许冥已经有些急了。正要细问,却见对方又突然抬手,在自己衣服里摸索起来。
“说来也是巧,我在进入这里后,本来迷迷糊糊的,结果不知怎么,忽然就清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是谁,把这东西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托它的福,我的意识居然一下稳定住了。没有被回归本体的叫灯人带走……不过可能是戴得有些晚了,还是有些受影响,就像刚才说的,左腿、左耳、左眼,全都快报废……但相对而言,已经蛮不错了。”
说话间,她已经从脖颈处拉出了一根红色的丝线,又顺着红线,从衣服里拎出了一张薄薄的塑料卡片。
“这个,应该是你们单位的,没错吧。”她把那卡片递给许冥看,“虽然挺感激的,但不得不说,你们这宣传工作还真的蛮疯的。现实那么大的异常存在市场还不够你们挖掘嘛?居然把广告都打到门后来……”
……啊?哈??
许冥垂眸仔细一看,顿时瞪大眼睛。
——只见快乐手中拿着的,确实是出自“怪谈拆迁办”的工牌没有错。
这个名字就大剌剌地写在“单位”一栏里。而且明摆着就是许冥自己的字迹。
……只是相比起其他的工牌,看上去要更旧一些,装有工牌的塑料壳表面肮脏,开口处也松松垮垮,像是被人打开过无数次。
再看上面的字迹,也明显比许冥经手的其他工牌要潦草许多。尤其是笔划最多的“怪谈拆迁办”几个字,写到最后,笔划几乎都要飞起来,显然写字的人当时已经急到不行,甚至急到手指都在抖……
也因为这明显是抖出来的痕迹,许冥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
这张工牌,分明就是自己之前在单元楼时,赶在“门”关闭前飞快处理,又直接丢进门里的那一张!
她当时还指望着门后的楼长或者另外的哪个谁,能碰巧见到这张工牌,并按照要求佩戴在身上。这样一来,借助规则书和工牌的绑定关系,自己或许可以进一步了解关于门后的一切。
只可惜,工牌是丢出去了。本子里对应的工牌记录也一直在。但记录上的内容从来不更新,自己也从未借由记录再和这张工牌取得联系,所以许冥一直以为,这张工牌已经废了,像张被放生的纸片般,沉寂在了门后的某个角落里……
然而现在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许冥默默想着,心跳渐渐加快,视线又往下移。
她清楚地记得,在自己丢出这张工牌时,上面只写了单位名,并胡诌了职位和工号,唯有姓名一栏是空着的。
认出那张工牌就是自己在单元楼时争分夺秒扔进来的,呼吸顿时一滞。
可此时此刻,原本空白的姓名一栏上,却赫然写着四个极具气势的打字——【超棒的人】。
字迹同样潦草(),同样不易辨认?[((),但肯定不是自己写的。许冥对此非常笃定。
更神奇的是,将工牌稍稍调整些角度,还能在姓名一栏上看出些微的厚度。许冥隔着塑料膜用手感知了下,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名字原来并非写上去的,而是写在类似胶布的东西上,而后贴上去的。
“那什么,确认一下。”许冥心里浮起一抹大胆的猜测,微微侧头看向快乐,“快乐老师,请问这上面的名字,是你自己写的吗?”
“当然不是啦。”快乐一甩头发,理直气壮,“人家又没带笔。”
许冥:“……可这工牌必须得写有你承认的名字才能生效的。”
“当然承认啦。”快乐更加理直气壮,“人家哪里不棒了!超棒的好吗!”
许冥:“……”行吧,你说是就是吧。
略一沉吟,她干脆开始工牌的塑料壳。毕竟不把贴纸是贴在里面的卡片上的,不把卡片抠出来,根本没法搜集更多的情报。
不料此却举引起了快乐的强烈抗议——她坚持认为她现在的命就是靠这玩意儿给的,抠出来自己怕不是得玩完。
许冥没法,只好又从包里摸了张空白的工牌,按照她的意愿写上了名字,这才从对方手里换到了完整的工牌调查权。
将全新的、姓名栏里写着“愚民!看到本宫还不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