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地步。估计完全长成,也就在这一会儿了。
就像呼应着她的想法般,又五分钟后,便见盼盼轻手轻脚地沿着走廊小跑过来。
“姐姐!”她似是怕惊到什么,连说话都压低声音,“那个怪东西……我是说盆栽,果子已经熟了!”
许冥闻言,立刻直起了身。盼盼忙又补上一句:“但它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许冥心说都这节骨眼了,不好也得好,当即切回了鹦鹉模式,在心里疯狂滴滴起鲸脂人,“快点快点,起驾起驾!”
鲸脂人:……就这么点路,你倒是自己飞过去啊!
话虽如此,还是相当配合地把人扛到了储藏室门口——而直到这会儿,许冥才深刻地体会到,盼盼所说的“状态不好”是什么意思。
门都还没推开,她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震天动地的哭声。
在开门进去之后,凄厉的哭声更是一下爆发开来:
“哇哇哇——你们居然带鸟进来……还是左脚先进门!我不活了,我要死给你们看——”
许冥:“……”
很好,看来确实养得不错。本来只会嘤嘤的哭,现在连话都会说了。
再细看那盆花,许冥心情登时更加微妙——如果说这盆栽最初的模样还只能算有病的话,那它现在的外形,绝对称得上有毒了。
脊柱为茎、肺叶为叶。在此基础上,枝头上更多了好几团粉乎乎的脑花……据盼盼所说,这就是随着浇水而开出的“花”。
现在,其中一朵“花”已经完全凋零,脑浆脑干糊了一地。原本“开花”的位置上,则多了一枚小小的、灰红色的椭圆体——毫无疑问,这就是它结出的所谓的“果子”。
考虑到这家伙奇葩的构成材料,许冥有理由怀疑,那果子的大名是叫放大版松果体。
许冥倒是有心直接上去把那果子啄下来,然而那盆栽哭得实在是太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当真簌簌地往下掉脑花,一副真的不想活了的样子。许冥怕它想不开,只得带着鲸脂人和盼盼,先退了出来。
退出了门,又走出好几步远,哭声这才渐渐弱了下去,化为细细的抽噎。许冥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让鲸脂人帮忙开口,和盼盼确认了一下:“它有这种症状多久了?”
她先前一直忙着构思新的诈骗……不
是,
通知文案,
构思完后又忙着组织人抄写投递,还真没没顾上这盆盆栽,都是由盼盼负责浇水观察的。
盼盼很快给出答案:“长果实后就这样了。开花的时候明明还很开心的。”
许冥:“……”行吧,那可能纯粹就是生理问题了。
都这种时候,再慢慢哄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她现在的样子是只鸟,对方看到就生气——偏偏自己又飞得很慢,想要在对方发现前就把果子啄掉,根本不现实。
于是片刻的思索后,许冥果断拍着翅膀,先回了一趟客厅。没多久,又拍着翅膀飞了回来。
“等等……好像不哭了。”鲸脂人凝神听了下储藏室里的动静,面露诧异,“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就稍微改了下它的特性。”许冥拍着翅膀落在它肩膀上,顺口在脑海中道,“把它从一颗脆弱敏感的草,改成了一个‘毫不怯弱’并且非常能‘认清自己位置’的草。”
其实她本来还打算再在描述里加个“摇尾乞怜”。然而转念一想,这个词其实更适合厨房里的那只“猫”,所以还是先留下了。
还好,事实证明,这次的改动还挺有效——不仅哭声渐停,等许冥他们再次迈进屋里时,那盆栽也没再做出更多的反应。
非常安静、非常挺拔,就像是一株真正的植物。
许冥十分欣慰,而后便让鲸脂人变高些,好让自己能直接够到那枚小小的果子。
靠近的刹那,刺鼻的腥臭扑面而来,随着腥气一起扑来的,却是强烈的饥饿感与食欲。
许冥让鲸脂人抓紧自己,强忍着心动一波波涌起的冲动,努力伸出了鸟喙,啪一下啄在那枚还在鼓动的果子上。
果子瞬间坠落,带下了一片落花。砸在地上的刹那摔得稀烂,里面一点光芒微微闪动——正是一枚小小的铜制钥匙。
下一秒,便见许冥转头跌跌撞撞地飞了出去,一路扑到客厅,光速切回梦行者状态后,又猛冲向卫生间,爆发出一阵干呕。
鲸脂人则是兢兢业业地捡了钥匙,去了书房,打开最中间的抽屉——只见里面,果然放着开门的钥匙,以及一张会员卡。
刚巧这会儿郭舒艺又抄完了一张,当即起身回家,叫上大小郭,搬出一堆手电筒和防身武器,给在场几人分了。跟着便开门出去,按照之前计划好的,陆续进入电梯之中。
许冥现在还没法去改电梯内的规则,因此他们还是得按照要求,在电梯的本子上书写设定才行。好在这点许冥和郭舒艺之前就有规划,几人也没在这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只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前,许冥想想还是又冲了出来,紧急写了张条,嘱咐陆月灵放在显眼的地方。陆月灵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两行字:
【别怕,我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