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道,“还有,嗯……那个,请不要侮辱我……”
许壮言:“……”什么侮辱?我辱你什么了?
莫名其妙,但看着又不像演的。许壮言嘴角微动,想想还是没说什么,转而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那两个小姑娘,最近怎么样?”
“很好。”“兰铎”不假思索,“情绪很稳定。也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一号卧室和三号卧室的灵体呢?”许壮言又问道。
除了那两个女生,还有其他灵体也被搬到了这里,同样处在观测期。
“兰铎”缓慢地眨了眨眼,扳着指头,一个个地给许壮言细数起来。说话很慢,但很细致,也很有条理。
许壮言平时要忙的事情太多,因此一些照顾“薯条”和心理辅导的工作,都是由他来负责。这也是为何他会被许壮言专门接到这里。
……当然,另一个“兰铎”也被接过来了。
不过不在一楼。一般这个时候,他都缩在一楼的床上。
床还是那张大学寝室的
() 铁架床,下面带张桌子的那种。因为将人接过来时,另一个“兰铎”怎么都不肯离开那张床,扒着床架死活不放手,许壮言忍无可忍,索性连规则书也不用了,直接连人带床扛下楼,放在三轮车上,一路拖了过来。
那家伙死倔归死倔,脑子却不差。被拉到这栋别墅后,当天就自己物色了一个没人去的房间,自己吭哧吭哧把床搬过去,往上一缩,就再也不露面了。
许壮言承认,自己专门去搬他,其实是有些盘算在内的。一方面,他是自己女儿L朋友的一部分,她不可能放着不管;另一方面,她和本体的兰铎聊过,也知道这家伙某种意义上算是他负面情绪的合集,保险起见,还是放到眼皮子底下盯着为好。
但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自闭且死犟,但性子意外得还行,从来不生事。而且尽管一直缩着,对谁都爱答不理,对外界的气息和变化却很敏感,有时附近有捕猎的怪物路过,也知道及时提醒另一个“兰铎”及时闭窗关门……
至少作为警戒犬来说,还是十分合格的。
许壮言感慨地想着,刚巧这会儿L面前的“兰铎”汇报完毕,她忙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转身正要往外走,忽似想到什么,又猛地停下脚步,转头若有所思地看过来。
“我说。”片刻的沉默后,许壮言缓缓道,“你们两个,似乎也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吧?”
“兰铎”却像是一愣。默了一会儿L,垂下眼帘:
“如果您觉得,用不上了的话。”
“什么鬼。”许壮言忍不住吐槽一句,“我是什么资本家吗?非得先把你们价值榨干了才能放人?”
“兰铎”:“……可您这边需要人帮助。”
“我只需要别给我添麻烦。”许壮言抬手,细长的指甲不容置疑地朝后一指,“行,那就先这么订下了。等这批灵体送出去,你和那个犟种就准备一下,到时一起出去。”
“兰铎”:“可如果这样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至少你们本体能先恢复完整。”许壮言道,“不然他每次来都得回去躺半个月,这叫个什么事。还指望他多送些东西过来呢。”
“兰铎”不说话了,微微侧头,面上浮出几l分迷茫。许壮言一锤定音,也没再多说什么,旋身往外走去。余光掠过门框上停留的蛾子,又飞快收回目光。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她没说。
蛾子的声音,有时是凭缘分才能听见的。好死不死地,她正好能听见“兰铎”分裂出的蛾子的声音。
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同样的话,自打搬到别墅后就一直没完没了地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说得好像她不想一样。这么一想,更烦。
干脆直接送走,起码换个清静……
况且,指向相同的思念,要是一个都实现不了,未免也太悲哀了。
许壮言默默思索着,转眼已经走回客厅。
两个小姑娘还坐在地上玩,苍白的脸上挂着浅淡的
笑意。
许壮言打了个呵欠,熟练地打开包袱,从里面摸出好些供人消遣的画册与益智玩具,先上楼分给了其他“薯条”,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艰难地拎起自己胸口的工牌,努力往上面写字。
因为知道她经常会使用规则书进行搬运,许冥曾特意和其他复刻本的持有者打过招呼,不要随意放出她这边吸纳进规则书的灵体;反过来说,如果她需要进行偷渡,也得先设法和许冥那边打声招呼才行。
因为兰铎最近没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工牌上留下信息。只是这对她来说有点困难——她现在的手异化得很严重,已经没有办法再握笔写字了。
好在她有自己的补救方式——或许是因为异变的模样比较像蜘蛛的关系,她指甲盖下,还异化出了丝嚢。只要努力一下,就能扯出细长且柔韧的黑色丝线。
她用丝线在工牌上拼字,努力把每一个字都拼得端正。丝线带着些许活性,所以有时会自说自话地动弹两下,每当这时,许壮言便会沉下脸,警告地用指甲敲两下空白处——然后那些丝线便会微微瑟缩,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