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股凉风就从袖口处卷了进来,立刻让他打了个寒战。
带着黑手套的手帮他重新把外套拉好,“穿着,凉。”
明阮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穿着一身夏日家居服。
他乖乖放弃了反抗。
宿聿云见状摸了摸明阮脑袋。
——摸在了棱角奉命的帽子上。
见宿聿云手顿了一下,明阮笑出来。
笑完,他忽然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小声问,“这是可以随便摘下来给我戴的吗?”他说着,指了指脑袋上,有金色徽章的帽子。
明阮探头探脑的动作可爱到了宿聿云,他也俯下身,学着明阮的样子压低声音,在明阮耳边说,“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不用紧张。”
轻甲兵在远处值守,大厅的接待员也不见了踪影,天地间好似又再次只剩他们两人。
明阮更紧张了!
宿聿云见状,重新站直,恢复了正常音量,“不随便,裁决官的荣光与你共享。”
又在说怪话了。
明阮松了松大衣的领口,感觉突然有点热。
两人站在门口,明阮打开了雨具,雨水被看不见的东西阻挡开,在二人的周身化作淅淅沥沥的水帘流下,而在雨具范围内,没有一丝雨滴漏进来。
两人一起踏了出去。
但刚走了一步,明阮的表情就奇怪了起来。
他停顿了一小下,想继续若无其事的走,却被宿聿云轻而易举的看破。
宿聿云没问,而是视线直接往明阮脚下移去。只见明阮穿着凉拖鞋,这一下脚,直接踩进了积水里,细白的皮肤上瞬间挂满了水珠。
见宿聿云看过来,明阮尴尬的锁了一下脚趾,下一刻,他一声轻呼,整个人忽然就被打横过来,离开了地面!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明阮下意识想找个攀援的地方,双臂一伸,就紧紧的扒住了宿聿云的肩膀,两人的胸口处贴在一起,对方身上的热意顿时传了过来,温温热热的,却使人一阵接一阵的战栗。
“等等!放我下去!这太夸张了!”明阮晃了晃悬在空中的腿,原本就遥遥欲坠拖鞋更是马上就要掉下去。明阮不得不灵活的操纵自己的脚趾,惊险万分的勾住拖鞋,才没让它掉下去溅宿聿云一身水花。
宿聿云双臂稳稳的架着明阮,视线朝他那圆润又灵活的脚趾瞥了一瞬。
他的喉头滚动一下,沉声,“别乱动。”
明阮顿时躺在宿聿云怀里安静如鸡,“喔。”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语言交流停止后,身体其他感官仿佛变得更加敏锐,从被托住的肩背和腿弯,到紧紧相贴的腰侧和腹部,再到胸膛处——两人的心跳一下一下,不知何时彻底同频,一下一下,跳的响亮。
明阮晕晕乎乎,脑子里胡乱想着,难倒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心意相通?
宿聿云就这样,抱着被他用衣服和帽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明阮一路走出了研究院园区。
明阮正在庆幸一路上没什么人在走动,猝不及防的就看见等在飞舆旁边的宿聿云的副官。
明阮飞速把脸埋进宿聿云怀里。
宿聿云心口处猝不及防的被明阮这么撞了一下,他垂眸,见明阮挺翘的鼻尖都压扁了,看起来很委屈。
宿聿云觉得被撞到的地方软成一片。
他颠了一下明阮,变成一手将人揽住的姿势,然后空出来一只手挥了挥。
副官得令,站直,默然行了个礼,往后走远,坐上了后面的飞舆。
宿聿云将明阮放进了飞舆里,见他双手还抓着自己衣服不放,提醒道,“没人了。”
明阮这才松手,三两下溜到了飞舆座位深处,给宿聿云让出位置。
明阮只想着没有其他人,不会那么尴尬,却没想过有些时候,只剩下两个人,情况才会更复杂。
拖鞋已经都在雨水里湿过一遍了,明阮不想把脚继续塞回去,但把脚放在座位上很不礼貌,举着也不是回事。
他正盯着自己的脚趾尖思索,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伸过来,捉住了他的脚。
明阮:?
明阮:!
明阮身体和精神同时遭受暴击,立即蹬腿翻身就要往旁边爬,“等等等等!脏啊别碰!手套脏了!”
宿聿云见明阮脚趾动来动去不舒服,便一手托住明阮的脚踝,一手拿了清洁仪和毛巾,想帮他清理一下,谁知明阮忽然像一条滑溜溜的小鱼,炸着鳍就滑走了。
听见明阮说手套,宿聿云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合适,于是利落的摘了手套,再次伸手……
明阮持续爆鸣,“等等!!手也不行手也会脏!”
挣扎间,已经有无数滴水甩了宿聿云一身。
宿聿云:“……有清洁仪。”
“不对不对不对,这不是脏不脏的问题。”明阮好不容易把过载的脑子理清楚,现在只觉得从太阳穴到脸到脖子都是烫烫的。
他咽了口口水,努力平复下来,伸手,“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来。”
“好。”宿聿云没有坚持,他将清洁仪和递给了明阮,但没有将毛巾也递过去,而是平展开铺在自己腿上。
明阮正在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