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解释。”她抿唇。 不管是阴谋还是另有隐情,既然他在生死存亡之际,第一个想到的是寻求自己的庇护,那自己就应当听他一个解释。 沈雾川皱了皱眉,似乎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慕妖有些心烦意乱:“所以你之前都是骗我的吗?敢去刺杀谢轻舟,你的灵力一定不止如此。” “当然不是。”沈雾川倏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恳求:“我没有骗你……他刚出关,放松了警惕,我用了一些别的办法……谋害了他。” “为什么?他可是盟主。”慕妖执着地问道。 “师姐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咳咳。”他拉着她的手,低声道。 看他在朝自己道歉,总算有点样子了,慕妖收拾好心情重新坐回他身边。 他脸色苍白,声音也十分细弱:“我的家在妖族边境,谢轻舟曾下令在那里进行过一场战斗,用来偷袭妖族,却间接对那里造成了伤害,一场……很大很大的伤害,所以……我恨他。” “你为什么不早说。”慕妖震惊地看着他。 “对不起师姐……我,我知道玉隐山庄也隶属于道盟下,所以一直不敢对你说实话,但是我从没有欺骗你的意思。”他握紧她的手,生怕她就此离去,泪水也随之滚落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师姐不屑于跟他们这些人同流合污,是我错想了师姐,都是我不对。” 慕妖定定地看着他,怒火在胸口翻涌,沈雾川看她一言不发,心中越来越惶恐,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可是渐渐地他松开了,他艰难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脸颊滚落,不舍而又心痛。 “对不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现在把我交出去,你可为道盟立下大功。”他无能为力地低下了头,睫毛上还沾着泪水,“这些日子让师姐为难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慕妖咬牙看着他,手臂也在颤抖,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哪一种情绪多一点,可是看到沈雾川哭了,她心里更不好受。 他低着头,泪水一颗颗落在锦被上,浸透出暗色的花瓣。 慕妖站起了身,他似要挣扎,但忍着没让自己去阻拦她,而是可怜又伤心地靠在那里。 房间内静了许久,忽然,慕妖伸手抱住了他。 沈雾川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贴在她怀中。 “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要孤身涉险。”慕妖的眼眶泛红,“你知不知道那是谢轻舟,稍有不慎你就会没命的。” 他呆呆地依靠在她的怀中,声音迟疑:“你,不怪我吗?” “如果真的怪你,就不会留你到现在了。你还愿意跟我解释,不是吗?”慕妖松开了他,缓声道:“比起害怕祸及自身,我更怕你昨日真的出了什么事。” “可是那个人是谢轻舟。” “谢轻舟又怎么样,我又没见过他,更不想替他说话。”慕妖蹙眉:“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当然不是!咳咳……”他急忙道:“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慕妖凝神:“我先去给你熬药,不管是谁敲门,你都不要出来。” 她走了出去,沈雾川躺在床上捂着心口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须臾,他动用着身上最后一点灵力传灵:“已阻止谢轻舟出关。” 片刻,一道金色的灵光闪了出来,晨影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就是你表的衷心?不错,是时候回来吧。” 关上了传灵,沈雾川体力不支地躺在船上,额头上全都是虚汗。 时间越来越紧了,他该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慕妖端着药过来了:“还好今天厨房人少,没被人过问。” 沈雾川虚弱地说:“麻烦师姐了。” “我伤刚好,你又伤了。”她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耐心地给他喂药。 沈雾川乖巧地顺着她的手喝药,苦涩的药汁入喉,他又咳嗽了几声:“咳咳……” 慕妖道:“外面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你若长时间不出现,母亲跟哥哥一定会怀疑的。” 沈雾川立刻道:“不能连累师姐,咳咳,喝完药我就出去。” “别急。”慕妖觉得自己把毕生的心机都用在保护他身上了:“我已经跟母亲说了,让你下山采买东西,她平日里就不怎么过问你,不会怀疑的。” 沈雾川小鹿一样的眸子懵懂地盯着她:“……师姐对我真好。” “所以你这些日子哪都不要去,就在这里养伤,不会有人发现的。”即使做好了这些,她心里依然有些惴惴不安:“你伤成这样,盟主那边是什么情况?” 她不太相信以沈雾川的实力会真的伤到谢轻舟,或许只是受了些惊吓,让道盟小题大做了。 “……他出关是大事,大约因为此事会暂搁一段时间,我只跟他过了两招便离开了,并不知道他伤情如何……但肯定比我轻。”他垂眸。 “那你有没有用特制的武器或者灵力?比如玉隐山庄的淬火,或者其他招式。”慕妖追问。 他摇头:“我才没有那么傻。” “那就好,这些天你就在这里养伤,外面的事情我来应付。”慕妖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慕妖既然要藏一个人,就必须跟平常一样读书练剑,不能时刻待在屋子里。 练剑的时候,柳清渡坐在石凳上休息,颇有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袭击了道盟,现在整个道盟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了,都没找到凶手是谁,盟主刚出关就遇到这种事情,不得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