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酸痛。
没有,什么都没有。
陈藩终于认命地收回目光,再将它投向更前方坦荡荡平展展的一段景象。
他最终还是,又一次见到了穆昆河。
“先……往前开。”
陈藩声音干涩,望着远远的河岸,低声道。
司机大哥“啧”了一声:“这可不兴这么找啊。”
“要不还是先去他家看看?”王娜再次提出了一个方向。
可是陈藩知道贺春景不会回到那房子去的,他在那里得到了彻底的完全的伤心和失望,他没有道理时隔这么久,再回去与亲戚们为此缠斗。
他可能是在墓园,也可能是在——转念间,轿车已行至穆昆桥上。
两侧崭新的不锈钢护栏上绕着软灯管,越过护栏望出去,冰面上零星散着几个黑色的圆圈。
那是陈藩的噩梦源头,冰盖之下潺潺流动的冬河深水一旦吞进人去,就再也无法施救挽回,他不敢想,不愿想,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性。
可是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风。
没什么特别的,与先前的北风一样刮脸,一样生硬,要是硬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无非是其间夹杂了一股淡淡的焦味。
与香烛元宝打过交道的人,对这气味都不会太陌生。
陈藩呼吸滞住两秒,而后莫名其妙打了个激灵,后颈的汗毛如数站立。
“停车。”他第一次开口的时候紧张到口齿不清,于是又说了第二次,“停车,就现在,在这!”
“啊?”司机师傅瞥了他一眼,“找着啦?”
陈藩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可就是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奇妙感觉。
轿车刹在路边的同时,车门重重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