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心脏突地猛跳,落脚时险险擦着液体的边,身子晃了晃,一个不稳,脚趾浸透到了硝化甘油中。
满贯着恶意的笑声从男人嘴里传来,大量吸入化学品的后果在李端行身上显现出来。他眼球微微暴突,气喘如牛,口鼻中发出拉风箱似的声音,舌根处咕噜出压抑的干呕。
即便被冻僵,神经触觉早已变得迟钝,贺春景还是逐渐感到灼痛渐渐咬了上来。
他猛地摘下了防毒面具,更为刺激的气味撞在鼻粘膜上肆虐,可眼前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了。他回手远远将面具甩回到人群里,低着头,重新谨慎地迈向下一个落点。
脚趾不能落地,脚跟踩下的力道不能太重,他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走路”这一践行了三十年的日常活动上,第一次发现这原来是件如此艰难的事。
近了,就快近了。
贺春景终于到了最内圈的边缘。可他太投入了,当他在众人叫喊声中再次抬起头,赫然发现李端行阴沉的一张笑脸紧贴在面前。
“好久不见,”他倏地伸手捏住贺春景的脖子,露出个遗憾的表情,“长开了,不如小时候漂亮。”
可他错估了贺春景同样成熟了的身材和力量。
在最初惊慌的一瞬过后,被卡着脖子的贺春景反而利用彼此间距离的拉近,伸手去夺那份名册。
李端行一惊,立刻想要后撤,却发现后衣领被贺春景牢牢揪住,挣脱不得!
两人几乎额头贴着额头在较劲,互相卡着脖子试图扼死对方。时间凝滞了,停止了,时间冒着死气充斥在周围,每一秒钟都拉到无限漫长。
贺春景太阳穴鼓鼓胀痛,分不清缘由是毒气还是窒息。他死盯着李端行额角爆出的血管,那东西也在突突跳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