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话音一落,问天观山门外,一片肃杀气氛。
每个人的脸都紧绷了起来。
廖轩几个问天观的长老,脸瞬间就变白了。
“陈夏,你说清楚,我不是很明白。”
“以人的力量增强阵眼的力量,这种做法,我也听说过,但人还是能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一旦受不住,自己撤了不就行了吗?”
问天观的几个人,不大肯相信,哪有人面对死亡,还能坚持得住。
陈夏给他们解释:“阵眼被破的一瞬间,谁能保证自己能及时逃掉?”
“而且,我个人估计,董艺祯有极大的可能,使用某种手段,将所有弟子与阵眼束缚在一起。”
廖轩顿时满头大汗,不敢不信。
正道宗门不存在的法术,很可能存在于魔道之中。
陈夏乃是魔道,知道这种法术合情合理。
而自家的掌门也是魔道,使用这些特别的法术,自然也在清理当中。
“不行,这样一来,在你们攻破问天观大阵的时候,我问天观所有弟子,岂不是全死光了?”廖轩颤声说。
“的确会如此。”陈夏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刀子,窝进廖轩的心里。
“你估计此刻的问天观,还有闲杂人等吗?”
“你家掌门,会可怜谁,不让他站在阵眼的范围内?”
陈夏的话,略略带点讽刺,一刀一刀地窝进廖轩的心里。
问天观一个长老发出尖叫:“那我问天观岂不是也要被灭派了?”
陈夏冷冷地说:“倒不至于,不是还有你们几个吗?”
不!
廖轩眼睛充满了恐惧。
身子摇摇晃晃,往后退了几步。
陈夏步步紧逼,怼脸说道:
“董掌门不屑争辩,也不屑逃跑,绑架了整个问天观,布下这护山大阵,就等着我们攻击。”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不提醒,如果他开口提醒,说明他还有一丝善念。”
“这是逼我们这些人,也干了件灭派之事啊!”
此话一出,后面的元婴、金丹,全都炸了锅了。
痛骂董艺祯失心疯,实在该死。
廖轩轰然摔倒在地。
怕是已经吓出心病来,往后修炼时,说不定会遇到心魔。
陈夏这是要报他几次追杀之仇。
不过,念在他一心走正道,并不是私人仇怨,觉得这么一通吓唬,也算是出了口气,陈夏伸出手,要去拉他。
“你是你,你师傅是你师傅,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做的孽,不会算到你头上。”
廖轩愣了一下,伸出手,接受了陈夏的拉扯。
心情平复了些,眼睛里缓缓流出泪水。
转头,沉重地对梁灿说:“梁掌门,我不知问天观内,有没有其他人,跟着我师傅一起修魔道,但他们大部分人一定是清白的。恳请梁掌门想个万全之策,不要误杀我问天观弟子。”
几个问天观长老一起向梁灿求情。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大彻大悟,再也不站在董艺祯那边。
董艺祯绑架所有弟子,以他们的性命,绑在阵眼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完全不顾问天观的未来。
这几个长老都感到深深的失望。
七位化神境掌门,瞪着不远处的山门,陷入了为难。
梁灿沉吟片刻,转头朝身后的数千弟子问:“问天观今日摆出这鱼死网破的架势,你们谁能提出好办法,既能攻破护山大阵,又能少伤人?”
啊,这……
数千弟子当中,无论是元婴,还是金丹,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当中不乏阵法天赋高手,平时设阵,破阵,都不在话下。
然而听说问天观阵法如此古怪,他们都不敢轻易开口。
梁灿面色不悦,想不到浩浩荡荡,带了数千人过来,竟然没一个用得上的。
只好转过头,看向陈夏,客气地说:“我听说,你在阵法上很厉害,就连许重山去寻找殷云的宝藏,都只带你一人。”
“你对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可解,不妨说一说,老夫愿闻其详。”
众人不由得吃惊,堂堂化神大佬,居然向一个元婴魔道求教。
可是,大家都不能给出解决办法,不就得问问别人嘛。
大家心里很纠结,既希望陈夏给出个解决办法,又希望他说不出来。
许多人心里是这样想的:问天观弟子的命很重要,七大宗门的面子,正道宗门的面子,更重要……
实在不行,撤退是不能撤退的,不如就……
只能怪问天观弟子运气太差,命中有此一劫。
陈夏沉痛地说:“实际上,此阵无解。”
“董艺祯乃化神境,又是阵法高手,敢抵抗修余国各宗门联手之力,绝非盲目自信。”
“虽说凡是阵法,必有缺陷,如果不顾一切,自然很简单。但又要破阵,又要保人,我并没有万全之策。”
陈夏这番话说得极其专业,没人提出反对。
廖轩颓丧地低下头,手足无措。
问天观山门外,数千人,无一人出声。
七位化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