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幸闻声,心里又发酸了,“阿娘,您这是羡慕什么呢?你女儿我难道嫁得很差吗?”
自家这宝贝女儿的确寻得了一门好的亲事,她心里虽是中意,可到底比不上国丈府的荣光啊!
“没有的事,你如今在婆家夫妻和顺,怀上孩子不过是时间问题,我能羡慕什么?”钱氏不想海幸看出别的什么端倪来,赶紧移开话题,“你如今是伯府的二奶奶,不知道太子殿下大婚,可有机会进宫观礼?”
“此事不久前我到婆母跟前侍候,听她与二婶子说过此事,她要是存心带我进宫见世面,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若是不愿意,我亦没有诰命在身,进宫比登天还难。”
海幸想到自己还曾肖想过太子殿下,到头来竟是嫁了贺莲,天差地别的落差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在回伯府的途中,海幸一直闷闷不乐。
回到伯府,贺莲果真又在屋里用功,她也懒得到他跟前打扰,便自行回了屋。
晚膳时分,贺莲回来陪她用晚膳。
现在的贺莲对海幸真是的十分满意,原心里还有些轻瞧她,觉得她始终配不上自己,可经过了娇娘的事,知道她是个识大体,温
柔贤惠的好妻子。是以,贺莲对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好。
“娘子脸色不大好,可是出什么事了?”
这两日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偏生贺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闲书。
海幸往贺莲碗里夹了一块粉溜排骨,作势无意说道:“前些时日我听阿娘提到太子殿下大婚的事,正愁用什么礼物贺太子殿下大婚。妾身不忍见婆母发愁,便想着也帮帮忙。偏生妾身是个没见识的,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夫君,妾身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崇州比之京城,的确是个小地方,海幸能见识什么好东西?
这番话到提醒了贺莲,真该让阿娘带着她到处见见世面,别整日让她留在家围着自己转悠。
“太子殿下大婚是国婚,送的礼自然是有规矩的,可不是什么贵重就送什么能了事的。”
海幸恹恹的低下头,语气里满是自责,“希望阿娘不要怨我这个做儿媳的没帮上忙才好。”
晚膳过后,贺莲在前往书房的途中徒然就转了弯。
平常二爷用过晚膳都还要回书房用功的,怎么今日不去书房了?
苟儿不免有些担心的问,“二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你慌
什么,爷去大夫人那里坐坐。”
原来是去尽孝,苟儿松了口气,真怕这莲二爷又来一个一时兴起,出门寻乐子去了。
今日晌午,苗大夫人就接到了来自国丈府的赔礼及书信,言及那婆子无状,多管闲事,定要好好罚她,请苗大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苗大夫人看清信里的内容后,就感叹杨氏的确惯会做人。
瞧瞧人家那表面功夫,做得多到位啊!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让送礼的回去告诉杨夫人一声,礼她收了。
如今就还是封氏有些郁闷,沈莹没死,这辈子都是她心里扎的一根刺。
听女使说莲哥儿来了,忙让人请进来,笑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还是要找你父亲?他今日出门应酬,不知几时能回来呢。”
“不是的,儿子想过来和阿娘说说话。”
贺莲恭敬的朝苗大夫人作了一揖。
苗大夫人见儿子如此识礼,心中也甚是慰藉,果然没了小狐媚子的作妖,她的宝贝儿子越来越出息了。
示意关嬷嬷奉上好茶,她道:“我知你近来用功辛苦,可你阿爹瞧着很是高兴,莲哥儿,你这回一定要争口气啊!”
他可不是专程过来找阿娘听
训的,低头喝了口茶,贺莲开始奔主题,“阿娘,儿子听阿幸说你在为太子殿下大婚送什么礼而发愁?”
苗大夫人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好好的怎么得起这茬儿了?”
“是她想为阿娘分忧,又无奈自己见识浅薄,帮不到阿娘,晚膳时愁时膳食都进得不香。”
不论如何,听到儿子这样说,表明儿媳妇把自己放在心里,苗大夫人还是很受用。
“此事我又没交托到她的身上,她愁什么?莫不是她怕我怪她,让你来说项的?”
贺莲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儿子自己过来的。阿娘,阿幸之所以会这样发愁,实是在怨怼自己见识浅了,实在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儿子想请阿娘在太子殿下大婚那日把阿幸也带进宫观礼吧。”
原来这搁儿等着她呢!
苗大夫人大抵心里是有数了。
海幸虽然是伯府的二奶奶,可是她没有诰命在身,没得宫里召命,她是不可能踏进宫门的。但若是由自己这个有诰命在身的婆母引荐就不同了,想来海幸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撺掇起贺莲到她面前来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