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将一场闹剧扼杀在萌牙里,那厢太傅府业已经开始了热闹如期。 苏宗耀一大早就带着继子于希梵夫妻,还有儿子苏怀毅前往太傅府。 马车上,苏怀毅捧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望着苏宗耀,“阿爹,我都有些饿了。” 苏宗耀心疼极了这个老来子,从车室中的暗柜里掏出一盒点心来,慈祥的递过去,“瞧瞧这是什么?” 苏怀毅接过去,打开一看,满眼的惊喜,“呀,是荷花酥,谢谢阿爹。” “阿爹知道你昨夜练字用功睡得晚,偏今日得早起去陪你外祖父用早膳,担心你饿,就给你准备了。”苏宗耀伸手抹点儿子唇边的酥沫,笑道。 又倒了倒水递过去,温声提醒到,“慢点儿吃,别心急,容易咽着。” “嗯。”苏怀颜边点头,边喝水。 一时间苏宗耀想到什么又提醒了一句,“不过到了你外祖父跟前可不能说你用过点心了。” “为什么?” 明明是去陪老太傅用早膳的,他在马车上吃了东西再去,像什么话?可这话现在恐怕毅哥儿不能理解,于是只说:“没有为什么,你听阿爹的就是了。” 苏怀毅又吃了一口, 问,“我起这么早饿,梵哥哥和嫂嫂肯定也饿,我能不能给他们吃些?” “不必了,阿爹准备了的。” 前往太傅府的有两辆马车,苏宗耀和苏怀毅坐在前面一辆,于希梵和海珍坐后面一辆。在前面马车里父子二人说话的时候,后面马车里,于希梵也拿起块点心往海珍面前递。 海珍怀着身孕,又到了腹中骨肉长个儿的时候,所以胃口略大,正饿得不行。此时夫君体贴递上糕饼,她先是笑了,然后又很犹豫,“夫君,这样不妥吧,咱们可是要去陪外祖父用早膳的,我若先用了,太不合规矩。” “怎么会呢,你现在只是垫垫肚子,又不是要吃饱,而且这糕饼是父亲准备的,就是忧着你饿。” 听了于希梵的话,海珍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接过糕饼笑道:“父亲想得真周到。” 一行人到了太傅府门口落车,苏怀毅立马跑到于希梵面前,将他的身子拉低到自己嘴边,悄悄说了句话。于希梵听后眼里藏不住笑,然后疼爱的摸摸他的头,“你个鬼灵精。” “你们兄弟说什么呢?” 苏宗耀也走过来问,“不能说,这是我和哥哥的秘 密。” 既是秘密,苏宗耀便不问了,他转身走进太傅府。 苏怀毅又跳又蹦走在前头,海珍怀着身孕行动慢,于希梵扶着她,她便趁机轻声问,“小叔给你说了什么?” 于希梵也悄悄告诉她,“他说不能把在车上吃过东西的事让阿娘和外祖父知道,因为我们是来陪外祖父用早膳的,要是知道了,外祖父会觉得我们没规矩。” 海珍愣了愣,看看走在最面前的公爹,又看看跑在他身的小叔子,心里疑惑丛生。 “毅哥儿才几步,哪儿懂这些道理,可父亲也不像是个会把这些道理告诉毅哥儿的人呀。” 于希梵扭头对着他的小娇妻说:“你是不知道,毅哥儿看着年纪小,懂的事情多着呢,他有时候就是扮猪吃老虎逗父亲和母亲高兴罢了。” 杨太傅今日七十寿辰,也是起了个大早,不过府里再怎么忙碌和折腾都轮不到他操心。所以他和往常沐休日一样,起来先练会儿太极,然后再到书房去看会儿书,再然后用早膳。只是今日的早膳他要等着姑娘和姑爷一起用,所以在书房里多坐了一会儿。 老管家微微恭着身来到书案前,笑着禀 道:“回禀老爷,姑爷带着外孙们都到前厅了。” 说到苏宗耀这个姑爷,杨太傅起初是看不上的。知道女儿有意嫁与他时,他很是意外,想着莫不是他仗着国丈的身份欺人,逼迫他的女儿下嫁。于是特意派人去仔细打探了一番,方知女儿与他是相厢情愿,并不是受逼迫的。 原想着苏宗耀再娶就是三婚了,可自己女儿也不是头婚,她自己愿意,又能找个好归宿,他便也不再言语什么。好在这些年苏宗耀这个国丈女婿对他的女儿很是妥贴,夫妻二人恩爱和睦,倒比从前他替女儿选的那桩婚事强出百倍。再后来毅哥儿出生,慢慢地,他也就真的接受了现状。 早膳因为人多,摆在了小膳厅。 杨太傅到的时候,苏家一大家子都起身恭迎。 杨太傅就只得杨氏一个独女,此时见女儿女婿一家夫妻和睦,子女孝顺,他也十分欣慰。 见到毅哥儿,忙走过去笑道:“小毅哥儿,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看外祖父了。” 苏怀毅抬起灿烂的小脸对着外祖父笑,“我在用功读书啊,外祖父,一会儿我送一个大寿礼给你好不好?” “好好好。” 杨太傅伸出手想抱起毅哥儿,可是他毕竟上了年岁,抱不动,只能拍拍他的小脸,“外祖父很期待呢。” 扭头又看向于希梵,小夫妻两个朝他行礼,他点点头,扫了一眼海珍隆起的小腹,笑道:“我还是有福气的,瞧瞧,这都要有曾外孙了。” 杨氏过来扶着杨太傅,“阿爹,您快上座吧,先让孩子们给您拜寿。” 于是杨太傅坐到了主位,先是苏宗耀和杨氏,跪在老管家递来的蒲团上磕了头,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听得杨太傅眉开眼笑。 接着于希梵领着海珍跪下,可是海珍肚子大了弯不下腰,只能点头示意,杨太傅并无怪罪,同样笑得很慈祥。于希梵献上溪花砚做寿礼,杨太傅很高兴。 到了苏怀毅,他人小鬼大的笑着磕了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荷包来,他从荷包里又取出一张纸,那张纸展开后还不小,只见那纸上用许多种笔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