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断了一只脚,那就意味着风笛的性命能活下来。 崔五娘心中慰藉不少,她拿眼斜视着赛彪,低声问,“你好大的胆子,敢忤逆大掌事的命令,不怕他知道了要你的命?” 赛彪以为崔五娘一开口会感激他,心里被惊得一咯噔,他笑嘻嘻的说道:“难道崔掌事你会去告密吗?” 崔五娘白了赛彪一眼,快步上了马车。 坐在车室里的崔五娘心有余悸,她是没想过心狠手辣的赛彪有朝一日会讲义气的。可他没有理由哄骗自己,此时崔五娘想着赶紧去把那胡姓姑娘弄回新月楼,然后趁机去乞丐窝看看。 另一边,用过早膳后青筝告诉宣衍夏夙要见他。 用过解药的夏夙,加之一夜的休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好,只是脸上的沉着表情暴露了她心里压着沉沉的事。看着宣衍踏进门来,她盯着他的脸看。这是一张并不见有多少特点的脸,走在人群里不容易让人记住。可是他身加持的气势不是这张平平无奇的脸能衬托得起的,于是夏夙有了答案。 这不是他的真面目。 当年在得知她与大唐太子订亲时她便通过各用途径去了解大唐,了解大唐皇室。同样身为皇室,各国的皇室有些什么传闻她虽不精却也是 略知一二,僻如北国皇室有易容术,能给人换脸。特别是现在的北国王南宫铭还曾是在大唐皇帝膝下长大的,所以大唐皇室拥有容易术并不难。 “想通了?” 坐在夏夙面对,宣衍也在打量夏夙,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夏夙的母亲慕贵妃原是燕国的王后,据说是擅妒成瘾惹得燕国国君很不高兴,加上其母家行为不端,藐视燕国律法,燕国国君又在朝臣的怂恿下废了她的王后之位被贬为贵妃。当年大唐正被北国陈国等诸国算计为难,提议结亲,燕国国君也不是是何原因竟让已经以嫡变庶的合仁公主与大唐结亲。毕竟以当时合仁公主的身份是配不上大唐的太子的。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要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模样,否则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不论是被抓也好,被杀也罢,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同样身为皇室,这个夏夙又不是个蠢的,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真面目也是有的。“你既是知道我用了北国的易容术,就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是值得你信赖的。” “这世间连亲人亲不亲都说不准,何况你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 宣衍从夏夙这番话里听出了很多弦外之意,“我不想和你 继续浪费时间,此次出行,暂不适合露出真面目,公主殿下,我能认出你,想方设法救你,你就该肯定我想帮你的决心。” 说到这里,夏夙没理由反驳。 有一件事眼前的人说得很对,她没得选择。 “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们也不是头一回出宫了,在外头都是用母家的姓,所以宣衍改姓苏,单名元。 “苏元。” 这也不是真名吧,夏夙心里清楚。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既然是冲她来的,那么都不会想着继续留在新犁城。 “你贵为燕国公主,为何会流落到新月楼那种地方?” 直白的问题像一把冷刀狠狠的戳在夏夙的心里,她缓缓捏紧了拳头,合上眼,沉浸在无尽的绝望和回忆里…… “你之前猜得不错,姜贵妃的死的确被算到我母妃头上了。我母妃由尊贵的燕国王后降为妃位,她的心一直不甘,想方设计想重新获得父皇的偏爱好重新做回王后。可是合敬公主的母妃姜贵妃是她最大的阻碍,这个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却是装得一副柔顺的模样将我父王哄得团团转,为了固宠,不惜从民间搜罗美貌女子进宫俘获父王的心,我母妃看不过去,每每与之发生冲突。可父王不体恤母妃忧心他 身体的用心,还以为她就是妒疾姜贵妃。合敬公主回来那日,正巧我母妃与姜贵妃大吵了一架。合敬公主回宫后,姜贵妃的气焰更盛,甚至盅惑父王立姜贵妃为王后。我母妃以死相逼,父王还是念及了与我与母妃的一丝情谊没让姜贵妃得逞。 “合敬公主走后不久的一个夜里,姜贵妃就突然暴毙了,按说合敬公主与之母女情深,不可能不回来探视,但传回来的话却是合敬公主听闻噩耗一病不起,连床都下不来了。姜贵妃的突然死亡让宫中流言四起,我母妃首当其冲成了嫌疑对象,父王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他对我母妃的冷落却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连带我哥哥也受到连累,在朝中颇受排挤。 “姜贵妃死得莫名其妙,父王自然也派了人查证此事,可一直没个结果,我不想母妃和哥哥一直被困,才想自己查证。然而很奇怪,我查到哪里,哪里线索不是指证我母妃有嫌疑就是断了,我母妃的义兄,我喊他连赫叔叔的,连着忙活了好些日子都没个结果。然后有一日朝上传来消息,我哥哥被下了大狱,理由是说他苛政舞弊,还草菅人命,我了解我哥哥,他谦和恭顺,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母妃着急 哥哥的安危,便让我和连赫叔叔出宫找外祖父商议,途中是连赫叔叔说他怕我哥哥这一关过不了,而自我母妃被贬,不论是朝堂还是王都都没什么人值得信赖,他说他认识楚州的知州谢敏,便让我写了个折子他派人交到谢敏手里,让谢敏加急往大唐皇室送去。 “连赫叔叔去吩咐人办事的时候,我就被人袭击了,然后醒过来就到了新月楼。我不知道是谁袭击的我,我拼了命的反抗想逃,可是我逃不出新月楼,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听完夏夙的叙述,宣衍心里浮现出好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