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算计南宫磊,南宫磊还找不到破绽,大王妃就很兴奋。 在买元宝香烛时,阿婆悄悄领着南宫铭从铺子后门出去,那里正等着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 南宫铭有些警惕,阿婆告诉他,“安心去,好好与之谋划,他会是你将军最大的助力。”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这信是大唐皇帝给的,你见到他就给他看。” “到底是谁?”他知道父皇不会真的让他单枪匹马到北国来闯,定是为他好好谋划过的。 大半个时辰后,这辆极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大司马府的后门。 来到大司马府,南宫铭知道自己的信要交给谁了。只是实在没想到这个大司马竟暗中与父皇有联系,看来父皇这些年为给他铺路,真是没少动心思。 南宫磊得到南宫铭的死讯,迅速到苇院检查南宫磊的尸体。 碧影满腹紧张,但面上仍是一派毫无波澜的平静。 南宫磊老奸巨滑,他一会儿看看尸体,一会儿看看碧影。若是换了个人被这样威压和逼视早就承受不住了,但碧影是经过宣祈专程训练的,她要保护南宫铭,就得应付诸多的突发事件。 为使这具假的尸体足以乱真,碧 影私下在大王妃那里学了人皮容易术,趁着绿腰去向南宫世显报信时杀了大夫并迅速完成南宫铭与大夫的换脸工作。 接着,只要过了这一关,她再寻个时机逃离德亲王府即可。 “父王,您得赶紧下决断,万一大唐皇帝真的抢先暴出这件事,那届时局势就会一边倒,朝中那些拥护南宫铭的大臣肯定会跳出来口诛笔筏,对于边境屯兵这事本就有诸多人反对,若让他们再一次寻到反对的理由,父王,该怎么办?” 南宫磊蹙着眉盯着南宫铭的尸体,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一张死人脸,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南宫磊拂袖离去,南宫世显也正要跟上,碧影却突然叫住他,“囊王的尸体怎么办?” “烧了吧。” 这个答案让碧影彻底的松了口气。 “父王,怎么办?”南宫世显追上南宫磊,脸上露出几分不焦急,“事到如今若再不想个法子出来,咱们可就被动了。” 南宫世显不慌不忙,站在廊下望着天际雪白的花絮,说:“既然大唐京城咱们可以留个假货,现在也能弄个假货出来,只要大唐皇帝向天下暴光此事,咱们就可以将假货推出去,届时丢脸的可不是咱们北 国,而是大唐。” “父王此计好妙啊!”南宫世显感叹了一句,又道:“不过一旦南宫铭现身在北国,南宫厌又病重,朝堂上那些老顽固会不会上请南宫厌还政于南宫铭?”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咱们手里拽紧这个假货,他登上王座又如何?到时随便让他寻个理由退位,直接逊位于为父,到省了为父好多事呢。” 南宫世显觉得此话甚有道理,他便彻底放松了,笑道:“那咱们还应该感谢大唐皇帝,谢他为咱们的宏图大业献上嫁衣。” “这个假货人选你仔细挑挑,务必别像你留在大唐京城那个,实在上不得台面。” “是。”南宫世显领命。 晌香时候,囊王的尸体就被烧干净了,骨灰让府中花匠取走制肥。 碧影原想到尚芸台去看看,想从母亲那里得到小殿下的消息,不巧南宫世显将她叫到书房,吩咐她做一件事。 “囊王算是你一手照顾到大的,他有什么脾气性子,身上有什么缺陷记号,那怕只是一小颗痣,想来你都最清楚不过了吧。” 碧影脸上不显什么,心里却紧张得紧,莫不是南宫世显发现了什么?“人都死了烧成灰了,小王爷现在说这 些属下也没办法验证啊。” “我只问你记不记得?” 碧影点点头,“自是记得。” 说完,她似乎清楚南宫世显要交待她做什么了,心绪也一下子放松下来。 “昨日绿腰会给你一下人,你要把你记忆中关于南宫铭身上的所有记号都挪到他身上去。” 这话真是再明白不过了,碧影拱手称是。 南宫世显则试探性的望着她,“你都不好奇本世子这么说有什么用意么?” “您是属下的主子,属下只听吩咐不问原由。” 这个回答南宫世显很满意,若不是碧影年纪稍大了些,倒也是可以真的宠宠她的。 “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这句话,他日你若背叛了本世子,什么后果想来绿腰已经提醒过你了。” “是。” 且说南宫铭顶着一张大夫的脸进了大司马府,先被安置在一间厢房,想了想,还是用药去了伪装露出了本来的尊容。 南宫铭已经成长为一位英俊的少年郎君,镜子里的他气宇轩昂,虽说颜容不够老成,但那双眼却沉稳得不符他的年纪。 换了一身北国男儿的衣裳,这本是他该有的样子,尊贵,英俊,还该是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却因为某些人的狼子 野心,害得他流落大唐这么多年,虽说父皇待他不薄,但国仇家恨,不能不报。 大司马一得到府中来人的消息便匆匆赶回,他的步子越走越紧,多少年了,他终于期盼到了这一日。 当他看到南宫铭的模样时,瞬间跪在地上,一个大男人,竟忍不住眼含热泪,“小殿下,果真是小殿下。” 见他腰间佩带着象征他身份的三色玉环,南宫铭认出他就是大司马那木哲。 “大司马快请起。”南宫铭亲手将他扶起,并将阿婆给的信递到他手里。 那木哲仔细看过信之后,道:“其实不用过多说明,小殿下与当年的太子殿下长得那么像,岂会是假?不过大唐皇帝还是向我说明情况,这些年小殿下在大唐的确没吃过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