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里间叠衣的康妈妈听见动情,赶忙跑出来,见到杨夫人倒在地上,也吓得不轻,“唉哟喂,这是怎么啦?来人啊,快请大夫。” 然后进来几个婆子将杨夫人抬回了瑞福院,苏宗耀也着急忙慌的从书房赶来,他是知道杨夫人到松龄院干什么的,又忆及杨夫人在老太太面前还算得脸,老太太应该不会针对她,可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苏宗耀实在不安得很。 看见康妈妈就抓着她不放,“夫人怎会晕倒?到底在松龄院出什么事了?” 康妈妈也没见到杨夫人晕倒前的境况,只道:“奴婢也不知情呢,奴婢在里间叠衣,突然就听老太太叫唤,出来一瞧,大夫人就晕倒在地上。许是太劳累了,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大老爷请先宽心。” 现在能让苏宗耀宽心的不是大夫,而是杨夫人几时能醒来?头脑乱七八糟的他,抓住了康妈妈话里的一个重点,‘许是太劳累了’。 苏盼和于希梵得到消息也赶紧赶到瑞福院,看到苏宗耀神情恍惚的坐在床边守着,二人相视一眼后走了过去。 “父亲。”于希梵拱手唤了一声。 听见于希梵喊他,苏宗耀心中一阵愧疚, 他歉然的看着他,“来啦。” 又见到苏盼站在他身边,便道:“盼姐儿,你母亲这次晕倒,兴许是太劳累了,我想着家里庶务你还是多分担些,她既要忙女学之事,又要忙家里,她肯定是太累了才会晕倒。” 老实说,看到父亲为一个女人如此担忧,而这人还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可她又不忍父亲太难过伤害到自己身子,只得道:“女儿知道了。” 大夫一迈进门槛,苏宗耀就要近前,是苏盼拽住他,“阿爹,您先冷静些,让大夫给夫人诊诊脉,有什么话等大夫诊完脉再说。” 苏宗耀虽是不情愿,还是按苏盼的话做了,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大夫诊脉的时候有多长,他的一颗心就悬了多久时间。直到大夫抽回手,他立即迫不及待的问,“大夫,我夫人如何了?” 大夫起身后朝苏宗耀拱手作揖,“恭喜国丈老爷,令夫人有喜啦……。” 啥?啥?他说啥? 苏瑜觉得自己耳朵很堵,伸手曲指掏了掏,“你再说一遍?” 大夫只得再说一遍,“国丈老爷,夫人有喜了,这晕倒是孕象初显的正常现象,并无大碍。” 这回他听清了, 是说杨氏有喜了,怀孕了。 一股无言以表的情绪直涌脑海,他作梦也想不到这个年纪居然还能再有孩子。他感动的坐到床沿上,看着杨氏安静的睡姿,心里烫得就像被热油泼过似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康妈妈也笑得合不拢嘴,“奴婢这就回松龄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夫人去。” 苏盼和于希梵对此事也没过多的反应,但心里都是盼着杨氏好的。毕竟她将来是要嫁出去的人,娘家如何她手再长也够不着,若是杨氏这一胎生了个男胎,那二房就再不敢觊觎大房的家产了。而在于希梵看来,阿娘此番有了身孕,算是在苏家彻底站稳了脚跟,他毕竟不姓苏,将来他要是远离阿娘,她身边也有个服侍孝顺的。 大夫开了些安胎药就走了。 苏盼和于希梵也没在瑞福院多待。 只余苏宗耀一直守在杨氏床前。 而康妈妈把这个消息告诉徐老夫人,她也是欣喜不已,感叹道:“我盼大房有个子嗣盼了这么多年,先前那孙氏没福气,后来的何氏也没福气,莫不是这福气是落在杨氏身上的?” “奴婢也瞧着这大夫人也个福气的,毕竟是书香高门出来的,自 带贵气呢。”康妈妈笑着附和,“奴婢先在这里恭喜老夫人要添金孙了。” “哈哈哈。”徐老夫人笑了几声,想着还真是个金孙呢,大房是嫡长,这孩子将来出世就注定要继承这若大家业的。 可消息传到二房院儿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陈氏听后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她才二老爷纳了一房美妾,想着她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将来自己好傍身有个依靠,谁曾想杨氏居然在这个时间有孕了。她冷眼斜着一旁的韦婆子,目光似能喷出火来,“让你给大老爷下了避子药,杨氏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韦婆子立时跪在地上表忠心,“二太太,天地作证,这件事情奴婢绝对不会有差池。” “呸。”陈氏淬了一口韦婆子,“不会有差池,那杨氏的肚子是哪里来的?” 韦婆子心里也慌,想赶紧把责任推出去,“兴许是大房院里那个下药的人出了变数。” “你自己办事不牢靠,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我怎么就……。”等等,陈氏突然收了声,原本一脸的乌云密布,忽然就转了睛。她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将杨氏拉下马,最好是赶出苏家去么?不管韦婆子的差事办 砸没有,她只要咬定杨氏肚子里的那坨肉不是苏家的,又拿出可置她于死地的证据,杨氏的下场还能跑得了? “你去打探清楚,杨氏的孩子有多大了?” 见二太太变了脸,韦婆子瞧着心惊肉跳的,“是是,奴婢这就去。” 韦婆子借故到大房院儿里去转了一圈,而她自认为旁人看不出破绽的举动全然落在那婆子眼里。 那婆子到瑞福院回话,听到屋里大老爷和大夫人在说话就没敢进去。 “这个年纪还生孩子,传扬出去我定会被人笑话死。”杨夫人嗔怪一句,瞪着苏宗耀。 苏宗耀却是笑得合不拢嘴,“谁也笑话夫人,我打他去。” “呸,没个正经,是人你都打,能打得过来吗?”杨夫人拳着落在苏宗耀肩上,实则没多少力气。 苏宗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