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适才与江寅分别时,他们彼此的柔情叮嘱,眼里的妒忌渐渐变为怨毒。 如果孙妨在了,江寅和现在江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姐姐说得对,那下次妹妹不那么挑了。”孙嬉乖乖巧巧的应着,街边灯笼掩映下,眼中充满恶毒的光被成功藏下。 孙妨无奈的瞥了一眼孙嬉,“你这脾气早该改改了,兴许早就遇上良人了。”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孙嬉闻声,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窜,阿娘都不曾如此说过她,她凭什么说她脾性不好?就凭她如今过得比自己好,身边有江寅做靠山么? 突然,前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一人的惊叫声划破热闹的夜。 “快让开,快让开,马受惊啦……。” 大街上的人见状纷纷乱逃乱蹿,一时间乱作一团,这条街此刻虽不是最热闹的,但也有不少人在街在闲逛,忽见一匹马疯了似的冲过来,人们吓得四下散开,不免你撞上我,我撞上你。 看着那疯马越来越近,孙妨也正欲拽着孙嬉避开。 而此的孙嬉,一个歹毒的念头像两只手紧紧的挤着她的心,她死死的盯着那匹马,脑海 里响起一个邪恶的声音,“这是个好机会不是吗?你不是盼着要是没有孙妨就好了吗?没有孙妨,江寅是你的了,江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嬉姐儿,你愣什么,快跑啊,那马冲过来了。”孙妨拽起孙嬉的手就往边上跑去。 孙嬉看着孙妨的侧廓,听着身后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看着那么多人为躲避这疯马而四下逃散的慌乱。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一个男人突然朝她和孙妨撞了过来,孙妨没注意到,孙嬉却忽然一喊,“姐姐,小心。” 然后,她与孙妨牵住的手被猛地撞开,孙嬉手一扬,惯力使得孙妨身子不稳,侧身就倒在了大街上。 孙嬉也倒在地上,看着那匹疯马朝孙妨奔去。 她不敢眨眼。 孙妨就要消失了。 她摒住所有的呼吸等着那一刻,等着孙妨惨死在马蹄之下那一刻。 孙妨被甩在地上,她惊恐万分的看着四条结实的马腿向她奔来,她也忘了呼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瞬间,一个人影赫然从天而降,在马蹄子近在咫尺的刹那间,马被那个人影一脚踹倒了,并滑行了很远的距离。 这一惊险万分的一幕 ,将孙嬉震得目瞪口呆。 而死里的逃生的孙妨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浑身发软,每个毛孔都洋溢着来至死亡的恐惧。她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看向她的救命恩人。巧了,这人她认识,“青……青蓝……侍卫。” 不错,救人的不是旁人,正是青蓝。 危机一解除,先前慌乱逃窜的人也不再乱跑了,纷纷停下来看向孙妨。 疯马的主人也跑得气喘不停过来,看着倒地不起的马,又赶紧走到孙妨身边问,“这位太太,你没事吧。” 孙妨机械的摇了摇头,她还是被吓得站不起来。 马的主人还算知礼客气,“都怪几个小儿在马棚边上玩儿炮仗,惊了马冲出大街上,辛得没出人命,不然我这年可咋过哦。” “你这马带回去吧,还能活。”青蓝下脚的力道有控制,又是常年接触马的,能做到心里有数。 马的主人见人没事,马又能活,高高兴兴带着马走了。 没什么热闹看,人群也渐渐散了。 孙嬉心中不甘,但表面功夫还得做,她冲到孙妨身边,吓得梨花带雨,“姐姐,你吓死我了。” 孙妨起身不知为何孙嬉要松开她的手 并将她甩出去,回头时才发现不是她要松手的,是有人撞上她们之间,她不得不松手。“我没事,真是多谢青蓝侍卫。” “青蓝,你刚才那一招好厉害,我也要学。”宣晗跑过来说。 他身后跟着宣衍,宣祈,苏瑜,雪娇,蝶依还有岳云眉和萧景仁以及霍静芳和岳远父子。 孙嬉心虚,被突然出现这么多的矜贵人物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扶住孙妨的手止不住的抖。 青蓝淡淡的笑笑,退到一旁。 苏瑜示意蝶依和雪娇将孙妨扶起来,“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身边也没个随从的?” 孙嬉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没有发声,更是不敢看苏瑜,就听见孙妨答道:“我和嬉姐儿过来找马车,夫君给孩子买糖糕去了,我们找到马车再去寻他。” “哦。”苏瑜轻轻应了一声,“那你们的马车找见了吗?” 孙妨又不知道马车到底在什么地方,只得看向孙嬉。 孙嬉指了一个方向,“马车就在下条街的巷口。” “我瞧着你适才被吓得不轻,蝶依,你亲自送二位姑娘去找马车,确认她们都安全了再回来吧。”苏瑜笑着吩咐。 蝶依福了福身 ,“是。” 孙妨由蝶依扶着,孙嬉走在前面,这三人的背影一离去,霍静芳和岳云眉便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看向苏瑜。 那时她们在六必居茶点吃够了,话也说得差不多,就想起今晚是上元节的事,出来一趟总归是要逛逛的,总不能就在六必居把光景给打发了。但这群人里有两个孕妇,还有三个孩子,人多的地方自然不敢去。 逛到这条街的一间卖文房四宝的铺子,萧景仁正巧知道他家二楼藏着一方砚,就让掌柜带领他们到二楼参观。没想到正要下楼时,突然听到大街上乱成一片,众人纷纷来到窗前,就见一匹疯马在大街上冲刺。 而苏瑜和霍静芳、岳云眉在那群慌乱的人群里也见到了孙妨和孙嬉。 孙妨是怎么摔倒的,这三人看得清清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所以此刻才满肚皮的疑惑。 霍静芳和岳云眉与孙家这两个姑娘不熟,不能置喙什么,所以就想着苏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