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轻轻拍拍她的手,对宣晗笑道:“罢了,你没规矩定是我家瑜姐儿没把你教好,怪不得你不懂事,这样吧,你将你阁楼上那枝花拿来送我,我便免了你的不敬长辈之罪。” 花? 宣晗抬头看向阁楼上那枝冬芙蓉,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这么饱满,这可是他要送给阿娘的元宵礼物,正准备今夜用团圆饭时奉上的,可不能轻易给人。“不行,那花不行。” “嘿。”何氏不高兴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让你把花给我就当是给我赔罪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那婆子想上前打圆场,“太太,太太,您消消火儿,花园子的花多着呢,兴许还有比这更好看的,咱们先出去吧,别打扰小公子练字。” 何氏突然一把将那婆子推开,“呸,你个老虔婆,让你跟在我身边服侍就是我的人,怎么胳膊轴还往外拐呢?怎么,我可是王妃的继母,如今我业然是在王府住下了,不就是一枝花儿嘛,难道我要不起?” 那婆子跄踉退步后,倒在地上,坐了一屁股雪泥。 佩儿赶紧将那婆子扶起来,两人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我不管你是谁,就是不准你在这里放肆,都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碧影从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只想她赶紧从疏云台消息,好眼不见为净。 在王府还被 个奴婢骂,何氏也真动了气,她瞪着碧影喊道:“怜姐儿,上去搬花,我还不相信了,今儿我瞧上的东西还拿不走。” 苏怜转身就去寻上阁楼的路,刚踏上台阶,碧影几步便拦在她面前。并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苏怜的心窝上,将她踢回了何氏脚边。 “唉哟,唉哟……”苏怜惊恐痛呼。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会想到碧影在知道何氏母女的真正身份后还敢对其动手。 “怜姐儿,怜姐儿,你没事吧。”何氏蹲身抱起苏怜,见着她嘴角溢出的血,心痛得脸色煞白,她恨恨的瞪向碧影,“贱婢,你胆敢对我姑娘动手,我跟你拼了。” 何氏放下苏怜,张牙舞爪的朝碧影扑过去。 何氏扭曲的面孔十分可恐,她自认自己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定对叫碧影屈服,疏不知她的自以为是在碧影眼中什么都不是。眼看着何氏扑过来,碧影稍稍一侧身,何氏整个人就撞到她身后的墙壁上,额头上立时又肿起很大个包。 “你敢躲,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敢躲,来人啊,杀人啦……” 何氏又开始了她泼妇骂街的功力,招惹得疏云台四周做事的仆妇奴婢都听见了,可无人敢到疏云台围观,这便是王府的严厉的规矩。 何氏叫囔声传得很远,袁嬷嬷皱着眉头沉着脸,身后跟着采玉齐齐出现在疏云台,见着的何氏便 忍不住拿眼狠狠刮过去,说她是搅事精,还真是半点儿没冤枉她,“何太太,这里是王府,不是你老家下河县,你能不能消停点儿,这才进王府多久,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得亏是王爷还不在府里,要是王爷在,王妃脸上哪里还有光彩?” 乍一见着袁嬷嬷,何氏以为撑腰的来了,结果是她想错了,哪里是来替她撑腰的,数落她还差不多。何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借着盼姐儿递来的力道起来,怼起来,“袁嬷嬷,你搞错没有?现在受委屈的是我和怜姐儿,是王妃的亲亲娘家人,在这里被个贱婢欺负,你不帮忙作主也就罢了,还数落起我来了,这合适吗?” 还给这儿论起合不合适来了?袁嬷嬷怒急反笑,“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这是什么地方?就算外头没人告诉你,你进到这里头来了,我不相信还没人告诉你。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小公子身份尊贵,府里哪个敢轻视,你倒好,横冲直撞进来就惹事闯祸,你真当自己数猫的有九条命是不是?” 何氏被气得昏了头,脑袋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她指着袁嬷嬷,气儿都喘粗了,“你……你到底是哪头的?我可是瑜丫头的继母,就是她在我跟前儿也不敢这么说话,你横什么?” “你哪只眼睛见着老奴横了?老奴只是在提醒你,莫说何太太你只是个继 续,便是周老太太,王妃的嫡亲外祖母过来,也是守规守矩,不敢行差踏错半步,你哪里来的勇气,敢无视王府的规矩耀武扬威?” “你……” 袁嬷嬷根本不给何氏说话的机会,“今日碧影姑娘出手教训了你们母女,也希望你们长个记性,这王府,不是市井菜场,想大声嚷嚷就大声嚷嚷的地方,今儿初犯,王妃不计较,再有下次,便是大老爷求情,也没得商量。来人啊,将何太太和两个姑娘送回朝露苑去,再请大夫进来瞧瞧。” 袁嬷嬷一声令下,疏云台外立即进来几个粗使婆子,七手八脚就将一直辱骂不停的何氏给架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这些贱奴,我可是王妃的继母。” “唉哟,我的头好痛啊……,放开我,你们这些挨千万的贱奴。” “我的手好痛啊,扭着我的手啦,轻点拽,快点放开我。” …… 袁嬷嬷松了口气似的走到宣晗面前,笑道:“公子恕罪,都是老奴的疏忽,才叫这些人跑到您面前的放肆,老奴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宣晗想了想,声音稚嬾的问,“嬷嬷,继母是什么?” 袁嬷嬷拉着宣晗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温声解释,“继母就是你阿娘的阿娘过世了,你外祖父再娶进门的妻子。” 门外采玉几步走到碧影面前,朝她竖起大拇指,“碧影,你真厉害,这几 个祸害就该这样教训一顿才解气。” 碧影只是不想让人欺负宣晗罢了,“那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