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候府是什么地方?哪个来接到请贴来此的贵女不是装扮端庄,举止优雅,再看看你,穿的是什么?恨不得把整个园子的颜色都扮在你身上是不是?不伦不类,什么玩儿意。” 曲恒字字轻视的表情加上鄙夷的语气,字字诛孙婉的心。 为什么掉进水里的不是她,不然也用不着在此被人用异眼的眼光打量嘲弄。 孙婉浑身发冷,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似一根一根的针无情的扎在她的皮肤上。 “不是的,是雅姐姐让我和姐姐穿成这样来的,她说……” 孙婉突然收了声,曲恒笑得阴险至极逼视着孙婉,“她说什么你到是说出来!” 不,不能说。 她已经够丢人了,说出来只会更丢人。 竟是霍静雅让孙婉姐妹打扮这样出门的,她还以为是孙玉溶要出什么奇招呢,苏瑜又忍不住扶额自嘲。 曲恒边说边朝外看,她注意到苏瑜竟与大多看热闹的围观者一样,对于她故意刺激她的表妹这事,竟无动于衷,甚至在撞到她的视线时还微微一笑,似赞许,更似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不是她表妹么? 她就不信她真能做到冷酷无情,重新看向沈婉,“说不出来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告你个擅闯候府的大罪。” “等等……” 曲恒语声一落,围观的人群后亮出一道甜美焦急的声音。 但见来人步步淑莲,移动间雅致端芳,模样虽非倾国倾城,但见着就是觉得舒服心安。她走 到孙婉身边,先团团向诸位夫人曲膝福礼,那礼数标致规矩,十分大方得体。 “小女乃光禄寺少卿孙学雍之妹孙娴,给诸位夫人请安,诸位夫人安好。” 太蔚府刑夫人倒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姑娘举止很是端和,言谈也稳重,倒是十分的有教养。虽然她也很喜欢岳云眉,但若是阿眉能有这姑娘三分的稳重性子,与他家羽哥儿婚后的日子肯定能和和美美。 “你说你是孙少卿之妹,那地上那个……”郭夫人已经懒得看孙婉了,嫌脏她的眼睛。 孙娴微微笑道:“回夫人的话,她是我姑母的女儿,说起来是小女的表妹。” “呵呵……”郭夫人冷笑连连,施舍几分目光给孙婉,“连身份都要盗用人家的来充脸面,你们孙家人还真有意思。还有你们霍家,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花宴上请,这又不是市井菜场,也不嫌添乱。” 江夫人气得嘴角一抽,不悦的瞪了韩氏一眼,韩氏低下头,谁叫这是她亲姑娘惹的祸。 这句话里的嫌弃味道怕是候府外的人都能闻道,孙娴依然举止端庄,笑容得体的对郭夫人说:“舍妹年纪小,若是做错了什么,还请饶过她这次,小女带她回去定会好好管教。” “看你这样子该是正经请来的女客,匆匆赶来还不知晓你这两表妹闯了什么祸吧。”郭氏阴阳怪气,孙家毕竟小门小户,她瞧不上眼。 孙娴掌心已经开始渗汗,她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状况,若不是祖母曾有 话叫她看顾好个妹妹,若不是她适才和白公子在一起忘了形,一直跟着这几个丫头,断然不会出这种事。 “小女得到的消息是嫣妹妹与黄国公府的楠姑娘落水,匆匆赶来就见婉妹妹瘫坐于地,而您身边的这位姑娘喊着要将她送官,至于终究出了什么事,小女的确不清楚。” 这真的都是孙家的姑娘么?刑夫人好奇的问了句,“娴姑娘好气度,适才你说这是你姑母家的女儿,怎的会和你同姓?” 孙娴不知问她话的夫人是谁,但见这夫人笑意溶溶很是和蔼,她也报以真心笑意,“这位夫人有所不知,我那姨母最是受我祖母宠爱,舍不得外嫁,便为她招婿上门。” “哦,竟是这么个缘故。”刑氏笑着了然,她对面的岳云眉却望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觉得很是有戏。 孙娴微笑颌首,低头问孙婉,“婉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莫让他人误会了。” 孙婉正要张嘴,曲恒给严琳悄悄递了个眼色,严琳便抢在前头开口,“什么误会,明明是她们姐妹不知轻重冒犯楠姐儿。当时我们在一起说笑,吃点心,阿雅命人取来了梅子酒。阿雅本是好心想让叫这两姐妹融入我们,就提议玩儿杯响传花,杯停在谁手里谁就做诗一首,做不出来就罚酒。响声停下花正好在孙嫣手里,孙嫣做了首诗,楠姐儿提议诗中辞藻微俗,可换一词代替,谁知孙嫣就发火了说楠姐儿瞧不起她,故意想让她喝酒 出丑,一气之下竟将杯中酒泼到了楠姐儿身上,楠姐儿吓了一跳滑倒又正巧歪在孙嫣身上,孙嫣就认为楠姐儿打她,这才跟楠姐儿扭打在一起,孙婉瞧着她姐姐挨了打,也跟着一起打楠姐儿。” “没有的事,不是……不是……”孙婉摇头哭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冤枉我,我不是去打架,我是去拉架的。而且明明是李楠说我姐姐的诗俗不可耐,毫无才气,才说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比我姐姐有才,我姐姐才生气用气泼她的。也是李楠先动手打我姐姐,根本不是你说的吓着了正巧歪在我姐姐身上。我才是吓坏了,是李楠误会我,以为我是去帮我姐姐还用脚踢了我。” “哼……”严琳耻笑望着她,“当时在场的人不止你,恒姐儿也看到了,还有那么多女使婆子都看到你们姐妹俩合伙儿欺负楠姐儿,并且你姐姐还把她推下水,推搡间还把长公主赏给恒姐儿的玉环给碰碎了。” “那我姐姐也落水了不是吗?她如果推李楠下水,为什么自己会下水。” “好会狡辩的一张嘴啊!”人群后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