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里说这一套歪理,我阿娘爱了你一辈子,等了你一辈子,到头来你连她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你明知道她就只有那么点愿意,你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哪怕是骗骗她你都不愿意,你就那么心狠的直接拒绝了,让我阿娘死不瞑目。我问你,午夜梦回时,你心安吗?” 柳如龙本以为他的这番话多少能让贺异表现得有点愧疚,可贺异给了他一抹冷笑,“你阿娘看上去的确很柔弱良善,实则她的心性别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坚韧。或许当着你的面说你阿娘的不是,你会更加恨我,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已是恨透了我,再多恨一点我也能承受得起。戏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心里很清楚,你阿娘头一回跟我的时候就不是完壁,我给了她几百两银子做安家费已是非常仁慈了。可她的主意抓得很大,口口声声什么都不要,仍旧往我身边贴。这些年要不是我早有防备,以你阿娘不时往京里递消息的本事,大夫人早就知道有你的存在了。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你认祖归宗,然后自己在伯府有个一席之地。” 柳如龙受不住贺异用如此讥讽的声音评价 柳如眉,“不准你这样说她,她明明就是对你痴情,是你负了她。” 看着如此执拗的柳如龙,贺异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索性换了个话题聊,“罢了,不提你阿娘,提提刚被莲哥儿纳进府里的娇姨娘吧,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莲哥儿的?” 他连这个都查到了? 柳如龙的短暂滞神,已经让贺异得到了正确答案。 贺异有些愤恼的叹了口气,“那日在水仙茶楼见着你,原以为你只是不想被我安排才会选择过自己的人生,如今看来,你的主意可不比你阿娘的小。” 既是被说破,柳如龙索性也不装了,“你知道了又如何?贺莲是你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吗?既然都是你的儿子,娇娘怀的是谁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强词夺理。” 贺异继续冷眼看着柳如龙,“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下这么大盘棋将娇姨娘弄进伯府,不可能只是让你的孩子生在伯府吧。” 柳如龙没作声,他不知道贺异知道他多少底细,所以不宜作声。 见他不说话,贺异知道他在探寻自己的底线,“说出你想要的,我会尽力满足你。” “ 然后呢?” “然后离开京城,永远不准再回来。” 柳如龙望着贺异,久久不语。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想极力按下满腔的怒意,奈何贺异身份特殊,说给他听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带着毒的刀,一下又下无情的戳在他的身上。 “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他的声音听来咬牙切齿,贺异多少有点触动,“你比莲哥儿聪明,能算计到他现在这个份上,他还不疑那娇姨娘半分,足见你是个多大的威胁。所以,你不能留在京城。” “你根本没把我当你儿子。” 这是整个事呢的症结所在,柳如龙认为他报复的根源都在于贺异否认他的存在。他从未把自己当作他的儿子,只想撇开彼此的干系,这点是最令柳如龙愤恨的。 “把我当儿子让你觉得丢人了是不是?” 贺异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并不是我要把你生下来,是你阿娘要把你生下来,她以为你是她敲开富贵之门的敲门砖,没有在刚怀上你的时候说,而是等你生下来之后再写信告诉我。” 他知道贺异说的是事实,但柳如龙就是不接受,他只认贺异是 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我到这里来,可不是听你说我阿娘的是非的,贺伯爷,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既然事情被贺异给戳穿了,那只能说明娇娘那条路走不通了,而贺异是肯定不会容下娇娘和孩子的,他的手段只会比苗大夫人重,不会比她轻。可惜了娇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见着柳如龙意欲离去,贺异言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要什么?说出你的条件,我会尽力满足你。” 他会尽力满足而不是一定满足,说明他对满足自己的要求是有条件的,柳如龙的恨无以复加。他突然想知道贺异又会满足他到什么程度,“你会给我什么,你能给我什么?银子?” “我能给你你唱一辈子戏都赚不到的银子。” “你阿娘执意想让你认祖归宗,目的不也是伯府里的富贵,既是富贵,不就是银子?” 他很鄙视柳如龙的清高。 “你胡说,我阿娘要的不是这个。” 柳如龙极力为柳如眉证清白。 贺异压根儿就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