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说宠他,例来也不会对他动这么大的怒火,此时楚浮生知道父亲是真对他生气了。
“父亲,儿子也是没有办法,二皇子殿下手段颇狠,吓得儿子日日胆颤心惊,要是不把知道的都交待出去,只怕父亲现在就见不到儿子了。”
“蠢货,蠢货。”
楚惊虹怒不可遏的发泄了两句,“我养你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供着,还给你请西席先生教养你的学问,你怎么就学了些背信弃义?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件事的确是他理亏,父亲骂他,他也只能受着。
“与你兄长相比,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完这句话,楚惊虹整个人都身心俱疲,“你滚吧,滚。”
楚浮生巴不得早些离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父亲远些,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书记。
钦差大人在凉州城与章州城的情况一样,并未立即到州衙去,而是一连在驿馆呆了好几日。因为楚惊虹心虚的缘故,也不敢擅自到驿馆去找不自在。
可钦差大人这样安静,分明就是在憋着什么坏呢。
这日楚惊虹有些坐不住了,他急需有人给他意见,于是他去见了楚浮泉。
楚浮泉后背上的伤在一日一日的好,但还是只能趴着睡觉,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可以坐起来或者随意走动了。
看到父亲进了他的房间,并且是一脸的忧容,楚浮泉知道他肯定是因为驿馆的事而来的,“拜见父亲。”
楚惊虹直接挥手,“不过年不过节的,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比起楚浮生,楚浮泉更为板正聪慧,更得他意,楚惊虹坐在主位上,看着他问,“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回父亲的话,已经好很多了。”楚浮泉不喜欢转弯抹角,是以在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他便自己主动提及,“父亲过来,可是因为钦差大人逗留在驿馆,对州衙不闻不问之事?”
楚惊虹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楚浮泉说:“我倒是听说钦差大人带着昭和公主殿下到处游鉴凉州的胜景,似乎一点儿也不把凉州放在心上。”
“生哥儿回来有几日了,可有来看过你?”
怎么好端端的提到生哥儿?
楚浮泉没有问出口,但还是点了点头,“许是担心我说他,便不敢过来了。”
“你受伤在府里又不是什么隐蔽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却在知道的情况下不来看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楚惊虹忿忿的拍桌子,这样的反应让楚浮泉意识到了什么,“父亲,生哥儿是跟钦差大人一起回凉州的,可是生哥儿给钦差大人说了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生哥儿都说了。”
楚浮泉闻言不由得大骇,先前父亲想造反来着,都被他用自己替他顶罪这件事给劝按住了,生哥儿这一什么都交待了,自己再为父亲顶罪,有什么意义呢?
“既是如此,钦差大人为何没有动作,他不应该用最快的速度到衙门来质问父亲么?”
是啊,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才是,可钦差大人却是按兵不动,为什么?“他是不是在等我自己上门自首?”
“抑或者他在等一个契机,只要他出手,父亲就绝无生还的契机。”
儿子的答案让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些年的楚惊虹不寒而栗。正在这时,外头的管家来报,“大人,广英公子到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心里皆有个猜想,倒是楚浮泉先说出口,“莫不是钦差大人一直在等这个契机,想利用英弟这事牵扯出父亲其他的事,好一并治罪?”
“不论如何,这一劫咱们楚家怕是躲不过去了。”楚惊虹深深吸了口气,“先前你说的那个提议,这些日子为父仔细想了想,怎么也不能将你推出去顶罪。钦差大人何等狡猾,为对付为父,肯定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但这个家只有父亲不倒才能东山再起……。”
楚惊虹抬手打断大儿子的话,这么懂事又聪明的儿子,不能因为他去赴死,“京城那边已经递去了信,但是镇国公府去没半点儿消息传来,看来镇国公主已经很明确不想替我们楚家度过这个难关了。”
“也许消息正在回凉州的路上,父亲不妨再等等?”
这话是安慰人的,安慰自己也安慰父亲。
楚惊虹没作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说道:“你且先休息,我去看看英哥儿。”
彼时的楚广英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更不知道曾经与他一起在九龙镇犯下大案的肖从光以及朱允毅和刘儒等人已经伏了法。来凉州这一路他还十分矫情,将公子爷的款儿摆了个十足。
“呸,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爷才离开凉州多久,你们就用这么次的茶来给爷喝,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想让爷用鞭子狠狠的抽你们是不是?”
在下人眼里,这个堂公子爷比他们当官的老爷都难侍候,但他例来嚣张跋扈,老爷也不管,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便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侍候。
“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换茶去。”
小厮离开后,楚浮生迎了进来,看到真是楚广英,才相信他真的回到凉州了。
被困在钦差卫队的日子虽